长安君,此事颇多蹊跷.......”
“蹊跷?”嬴政推翻整个案桌的书册:“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的狠心?
“哈哈哈哈哈哈”嬴政将随身挂在身侧的玉佩,一把摔碎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孤没有王弟,孤没有。”
没有王弟,就不会背叛。
那是成娇送给他的玉佩,不覆存在的玉佩,不覆存在的人。
那时盖聂见过的唯一一次嬴政的疯狂,下令杀掉同母异父的两个王弟,他没疯,囚禁养育自己的母亲赵姬,他没疯,设计必死仲父吕不韦时,他没疯。
现在,他被情同手足的兄弟背叛,他疯了。
沙漏滴滴答答,嬴政粗重的呼吸渐渐平息,看着一片狼藉的大殿,他起身一个趔趄,盖聂上前一步扶住他。
嬴政对他摆摆手,他沧桑的声音说:“就这样吧。”
他独自一人,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月光下拉长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无言的清冷落寞寂寥。
盖聂远远的跟随着,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为君王的代价--孤家寡人。
盖聂第一次见到公子扶苏,也是他见过的嬴政最温柔的时刻。
嬴政一手轻柔且生疏的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一手拿着案桌上的公文:“不要闹,我念给你听。”
盖聂:“......”即使他没哟孩子,他也知道世间大概除了他的大王,找不出第二个父亲这样哄孩子。
不知是不是觉察到了盖聂的无奈,嬴政头都没有擡一下,将手中的公文往桌上一放:“等扶苏长大了,难道就不批阅公文了,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耳濡目染!”
盖聂看了看如今只能哭闹的公子扶苏,他着实不太懂。
嬴政显然没有打算放过盖聂,继续补刀道:“都没孩子,自然是不懂的。”
盖聂的嘴巴动了动,对于这位大王,在他幼稚的时候,万万不能回嘴,否则死的很惨。
但嬴政显然也没有打住的意思,继续说道:“都没成亲,哪会有孩子?”
盖聂大概也忍不住了:“大王.......”
嬴政斜眼戏谑的看过来:“看看,还急了,难道孤说错了,你成亲了?”
盖聂:“......并未。”
“那不就是了,孤又没说错,你急什么?”嬴政顿了顿,叹气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孤没记错的话,你还年长孤三岁呢。”
“孤都有扶苏了,”嬴政忍着笑意问道:“要不孤帮你?”
没有听到盖聂的回答,嬴政摇摇头:“你啊,太闷了。”
盖聂垂眸称是,嬴政唤人将哭闹的扶苏带回去,自己则从御座上站起来,伸伸腰,皱眉说道:“孤小时候也这么哭闹?”
这次盖聂竟然回答了:“臣不知道。”
“你知道才怪呢,孤都不记.....”嬴政都被他的回答说笑了:“说你的事呢,你别想转换话题,她是不是死了?”
盖聂浑身不可查觉的一颤,虽然微小,但还是被嬴政锐利的捕捉到。
嬴政顿了顿,才道:“你是为她报仇?”
盖聂依旧没有回答,片刻后,他轻轻的点点头。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嬴政看着眼前的盖聂,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那个逝去的女子,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将他收入麾下。
嬴政问:“她叫什么?可还有其他家人?”
盖聂摇摇头:“她独自一人行医,她说她叫无衣。”
“原来还是名医者,”嬴政看了盖聂一眼:“你的救命恩人?”
盖聂回道:“是,当时受了很重的伤。”
难道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勾得嬴政一探究竟:“如何受的伤?你这么强的剑术,世上竟然还有能伤你的人?”
盖聂想了想,还是如实道:“他是个魏国人,他说他叫荆轲。”
“哦?”嬴政对强者非常感兴趣:“可愿为我所用?”
盖聂听出嬴政语气里的兴奋,对那日的情景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能。”
嬴政瞪了他一眼,既然盖聂说不能,但应该是真的不能,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