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一位村民打扮的汉子,他立刻上前问道:“在下听闻有位姑娘落水,不知在何处?”
村民看着张良,指了指前方道:“在往前走一段路,就看到了。”
张良道谢后,和张辟疆缓缓的先前走去,张良的脸色越走越苍白,连唇色也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看到坐在靠在岸边船上发怔的雨映后,张良停下了脚步,雨映瞬间就察觉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转身望去。
张良侧眸对张辟疆道:“辟疆,你到马车上,将我带来的小箱子拿过来。”
张辟疆还有些担心张良额身体,张良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去吧。”
张辟疆一走三回头的看着张良,走远后,一咬牙,转身向马车的方向跑了过去。
雨映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又记不起来。
张良先开口问道:“在下听闻有位姑娘落水,可是在此处?”
雨映含泪点点头。
“她,可是姓赵,单名一个好字?”
雨映停住抹泪的手,看向了张良:“敢问,先生如何得知的?”
赵好跳下乌江的那一刻,是早就做好的打算,雨映根本来不及拉住她,她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好死在了乌江之中。
“......今日是他的忌日啊......”张良喃喃道:“她还是选择了他。”
雨映一下子就听出张良口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
张良仿佛回到了西楚霸王自刎的那日,他没有想到赵好会出现在这里,那时他的心中一阵没来由的心慌,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赵好的变化。
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承认,他固执的以为他与赵好的感情,不会消失,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
他在乌江等了五年,每一年的今日他都会来到这里,只有今年,因为昨日的细雨,他来迟了。
是真的来迟了。
“先生,先生,你的书册。”张辟疆赶紧将书册放在张良的手中,拉着张良道:“先生,你靠江水这么近做什么?”
张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雨映:“能带在下到.......她离开的地方吗?”他死死的抓着手中的书册:“在下......在下还有未交给她的东西。”
雨映点点头,他们一起上了船,张良站在船头,江上的风吹起了张良的发丝,他仿佛下一刻就要轻飘飘的飞走。
雨映低声对张辟疆道:“你可要扶好你家先生。”
张辟疆立刻如临大敌,恨不得整个身体贴在张良的身上。
“到了。”雨映停下手中的桨,看着平静的江面,若不是她还记得,谁又会记得这里有位姑娘自尽。
张良无言的看着江面,他再也见不到他等的姑娘。
张良打开了小箱子,然后将书册拆成了一根根的竹简,他轻声的道:“我曾说过,有件东西要亲手交给你,这是在我和阿奕成亲时,你亲手交给我的。”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和阿奕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奕是我阿弟的夫人,但是他在一次刺杀嬴政的行动中死了。”
“但是阿奕当时有了身孕,为了照顾她,我们才会成亲。”
“阿好,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张良无比眷恋的将手中的一根根竹简抛进了江水中,竹简一落入江水就消失不见了,就像他与她一样,分开后再也不会重逢了。
江风瑟瑟,张良回到彭城后大病一场,张辟疆日夜守在张良的身边,张良昏迷之中呼唤的只有一个名字:阿好。
后来,张良醒过来后,他安慰张辟疆道:“我没事了,你不要哭了。”
张辟疆哭着道:“先生,你不要骗我,你都昏迷了好几日了,你都要吓死我了......”
张良抹了抹张辟疆脸上的泪水:“不要哭了。”
“好,辟疆不哭了,不哭了.......”
这次的大病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张良坐在窗边的时间越来越久,可不管身体虚弱,每年的那日他都会带着张辟疆来到乌江,无言的望着江水。
每次从乌江回来,张良都会生病,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明年他依旧还是会乌江。
一年又一年,五年后。
公元前一九五年,当今陛下刘邦讨伐英布叛乱时,为流矢所中,病情恶化,病逝于宫中。
太子刘盈即位,为惠帝,皇后吕雉为太后,辅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