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却只摸到了一片空,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荷包被人窃走了。
老板像是察觉到她的动作,笑笑:“今儿你应是最后一个来抽的了,这支签我就送你了。姑娘讨口饭吃挖个煤也不容易。”说罢他还惋惜的摇摇头。
虞小枝撇撇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好像……说她去掏炭都是委婉了。
离去前,却偶听得老板嘟囔了一句:
“没想到今年竟是一个同花都未出现。”随即摇摇头,长叹后思绪神游。
她并未在意,解下挽着青丝的银簪,不着痕迹地放于摊位后扬长而去。
市井百态,皆有不易。
若是真能同年同日出现在霖州,且来到这福缘结摊位,又能从上千枚木签里抽中绝无仅有的两支,倒也是神了。
她将木签随手收进襟子里未再触碰,仿若只是一段插曲,叫人不尽在意。
一支婉约木签,抽开长长卷轴的一节。
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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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上,紫袍男人终于站起身子,腰间白玉佩在春风中招摇。
“老大……”黑衣人疑惑道。以为他没听清,又高了些调,唤他道:“祁怀晏!”
“我的确未曾料到会起火,但所幸无人伤亡不是吗?”
被叫作祁怀晏的男人背着月光,身上紫衣泛着莹润的光泽,声质清冽,若金石玉珏清爽碰撞,尾音上挑。
他全然无视自己身上泛红的伤口,视线从未离开姑娘方才走过的小摊位,又见女孩疑惑的捧着木签走远。
若是你细看,他眼底竟是和凛然气场完全不符的温柔,没搭理黑衣人的话,只缓缓吐出一句低喃出的话音后一个纵身跳下屋檐,颇有兴致地向小摊位走去。
黑衣人瞪圆双眼,忙在屋顶上冲下面那人叫喊:“老大你衣服破了!”
祁怀晏好像没听见,黑衣人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他老大刚才那句分明说的是:“没伤到她就好。”
“……”
老板已经准备收摊了,没料到这个时辰还会有客人造访,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少年对着满目的签微微凝神,放下两枚碎银,老板随意冲他扬了扬下颌。
“呦,你也是掏炭的?”他不经意的馀光瞥见这少年身上的灰尘并不比将才离去那位姑娘身上的少。
“也?”祁怀晏听后竟是深深的一笑。
他好看的指顿了顿,尾端上翘的星眸微微眯起,直觉里自上千支木签中随手拈来一支,对着木签顶端凝神片刻,颇具磁性的嗓音淡淡吐出一句: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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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果真诸事不顺,早就应当听梨酒的不该出门,平白丢了银子还落得一身晦。”
虞小枝边走,嘴上不忘嘟囔着,虽说她全无当女侠的心思,但救过男孩后她整个人还是愉悦的。
思绪飘渺之际,敛起焦黑的长袖,视线落在眼前门庭极隆重的府上,正中央恢宏壮大的匾上潇洒写着两字——虞府。
她神采变了变,在府角不露声色地转了个弯,在人迹罕至的后门稍作停留,聆听四下无人才一纵深溜了进去。
见后府无人,忽而想到这时辰小厮都去用了晚膳,无人巡视,也就放心大胆的朝西院走去。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怎又瞒着我们偷跑出去呢!”侍女打扮的娇小少女见了院中人,倏地从凳子上坐起,急忙上前拢过虞小枝。
她素手撩开装饰的珠帘,探身进了寝房内,将沾染上焦炭的面纱解下,露出灰尘掩藏不了的姣好的容颜,远山黛丶桃花眸,柔美却不失气度。
她顺着小婢女拉开的椅子坐下,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和长相实在不符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小侍女被她吓了一跳,手中黢黑的面纱一个激灵掉在地上。
“三个月的教习课,整整三个月啊。好不容易趁那劳什子的嬷嬷睡着一次,什么《女德》《女训》,本姑娘统统给她们当枕头垫着。”
她歇了口气,继续滔滔不绝道:“数月未上街,我望春糕饼还没来得及吃,荷包就被抢了。”
虞小枝义愤填膺,说到情动处还将木桌拍得梆梆响。
侍女被吓得眨眨眼,“小姐……你实话与我说,是不是又往嬷嬷茶里放安睡粉了?”
虞小枝脸一红,轻咳两声后掩饰道:“你丶你是不知,那黑衣窃匪跑步快的很,若是去当春猎中的野兔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