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胭脂路配过……”
她之前在胭脂路医人,难免有时需要一些急药,她对草药的气味十分敏感,曾经的确配过一方安神爽气露给疲乏的病人。
“安神爽气露。”他下意识开口道。
她忙点点头,却又疑惑他怎么会知道,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老人便先发话了:“现在配置一剂,正好我最近有些操劳,我这里东西保管是全的。”老头看着她。
小枝的眼神转而面向桌子上陈旧但不失整洁的台面,上面零七八碎摆放着多种叫不上名字的神奇工具,小枝质疑地看了看他,转而撩起袖子,根据记忆里的步骤一步一步的配出一个方子。
须臾,剩下的蜡燃尽了,老者又点上一根新的。
“好了。”
他走上前来,查看她在他眼前配置的东西,拿起一个小匙舀起一点轻嗅。
小枝观察着他的表情,咬了咬唇,“哎你别喝啊,万一配错了可怎么办。”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回没医书可看,我可不保证……”
“你出事了别赖上我啊。”她忙伸出手要拦下他。
老头又是一勺子敲在她脑袋上,嚷嚷着:“要是配错了我能喝吗!臭丫头,动动脑子。”
小枝没好气的撇撇嘴,“嘶——你别老敲我的头,想喝就喝好了。”
他再次确认这副药没有任何问题,而后低头不语。
“额……感觉怎么样?”她盯着他的脸色,并无不妥。
老头说:“你如何学会配它的?可有人教你?”
小枝听闻,默默摇了摇头,“没有,我自己寻了几本医书,翻着看看,就会了。又不是什么难事。”她轻声道。
老头露出微微的惊色,又开口道:“那么就全是你自己习得的?”
她肯定,又不知道问这些有什么重要性。
老头扬了扬手,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壁国默认的条律中女子从医是没有前途的吗?”
小枝咬唇,轻松地说:“知道啊,那又怎样。他们并没有明文规定不是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打心底承认这就是偏见。“她嘟囔道:”凭什么女子不能从医了,先皇的规定同现在又有何干。“
老人将她的话悉数全部听了去,沈默着不发一语,但也并没有反驳。
而后,他握紧银匙,猛地转身面对那个穿戴整齐却没什么规矩地靠在床尾的女孩,用勺子指着她,颇为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来:“好!”
这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你,很好。”他笃定地看着她。
她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呆呆的看着他,等到缓过神来后,她忽地意识到这人对她的肯定,还从没有人肯定过她,这样坚定的认为她是对的。
“你的意思是……”小枝舔舔唇,轻轻地说:“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觉得我是胡闹?”
老人转身,严肃地说:“为何要认为一个一心想要救人的人是胡闹?医者不分男女,正如这世界上没有治不好的病,真正医不好的是人心。”
他低着头,不知为何突出这样一番话。
虞小枝定定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他,紧紧抿着唇,此时的她莫名的觉得这老头是个挺神秘的人。
须臾,小枝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别说你是什么隐世埋名的江湖神医,一个连当今朝中重臣和先帝并未大肆布告的法令都知道的人,你肯定不简单。”
他阴沈的站在原处,缓缓转身面向她,“你终于问起我这个了。”
“?”
他擡了擡眼皮,“没错,我曾经确实不在山上。”小枝眨了眨眼睛,继续听他往下说。
“听说过慎平吗。”
小枝瞪大眼睛,双唇微张,半晌后仿若惊为天人般吐出几个字:“没有。”
老头轻咳几声,似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干笑几声继而严肃的说道:“许多年前,久到连我这样健壮年轻的老头都记不清的很多年前,我在京城待过那么些日子。”
小枝觉得他大可不必说那么多莫须有的形容词,无语一闪而过,“在京城做医倌?”
“算是吧,也治过那么几个人,反响么,也都还不错。”他顿了顿,“后来某个夜里一想,觉得实在是没劲,壁国那么大地方,肯定还有更多的病人等着我去医啊,这不,一拍腿就来了。”
画风变得那么快?虞小枝一时还没接受他态度忽然的转变,方才被她忽视的问题又浮上心头:“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