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方盒。
“到时间了吗?”
“嗯。老大说差不多就是这时候。”
站在最前面的几人挑开一支火柴,点燃了脚下的东西。
“咻——”
忽然间,他们头顶的夜幕里绽开阵阵靡丽妙绝的烟花,华美绚丽地烟火将整个霖州城照亮。
每一条街上,每一个人纷纷停下脚步,擡头看着这难得一见,又确实是延迟了数月的烟火。
斑斓绚丽的烟火映在每个人脸上皆是五光十色,壁国江南小小的一隅,今日被满城烟火映的尤为耀眼。
这是昭玄九年真正意义上过去的一天,全国上下人心惶惶如同阴云,今朝被烟火全然扫去。
这也是拖欠了数月之久,昭玄十年真正的开始。
可在河边桥上的众人心里,这场烟火,是一人为另一人所放,整整准备了数日的,一场全新的盛宴。
桥上同样被烟火照亮的司喻着一身似白青衫,手中摇着玉色折扇,静静欣赏着夜空中一波又一波的烟火,眸色微眯,继而转向河岸边的两人,轻摇折扇缓缓勾起一抹坦然的笑。
想起方才祁怀晏背着虞小枝偷偷溜过来只为确认烟火是否准备妥当的样子,手中握着的两个面具其实都是由他亲手所绘。
小一些的是只狐狸,罕见的是,并不是市面上全然可爱的狐狸,他手中的那个更带有几分狡黠。
他前些日子问祁少主为什么要把给她的面具绘成这种狐狸的样式,记忆里女孩不都爱娇软的兔子面吗?
可谁知祁怀晏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凝望着面具说:“你们众人皆只道她乖顺可爱,又有谁真正知道她骨子里那股蛮横劲儿?活脱脱就是一只未开化的顽劣小狐狸。”
当时的司喻静静瞧着他的表情,祁怀晏满眼都是手中的精致面具,想来……应都是满心想着那人而画出来的。
他说那话的语气就好像在对他人讲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他的珍宝。
而现在,司喻确定祁怀晏已经准备好接受接下来的一切。
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出现?
他倒想拭目以待。
祁怀晏望着漫天烟火只是勾起一个笑,“我只是做了,我想做很久的事。”
擡头是一片绚烂,斑斓的夜空在此刻格外动人。
虞小枝眸色暗了暗,她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甚至不敢细想他背后想表达什么。
又或者说……是眼下她前所未有的全新体验,让她开始慢慢承认心里被压抑已久的情绪。可她现在真的有能力承担……或者说,她能如何回应他呢?
而当她视线再挪回她们的孔明灯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惊呼出声。
“你看,那两盏灯!”她擡手指向夜空中两个越靠越近的孔明灯,那俨然是他俩方才燃放的。
明明已经飞了很远很远,很高很高,却越挨越近。
祁怀晏擡头看到这一幕,失神的眸色变了变,那两盏遥遥飞向银河的孔明灯映在他琥珀色的双眸,忍不住说出那句斟酌了良久的话:“小鱼儿,我……”
“祁怀晏,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啊。”岸边的少女看了看烟火,由看了看他们的孔明灯,有些焦急地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哪不对劲了?”他怎么没看到。
少女慌忙扯了扯他的袖子,急促地对他说:“不是啊,它们怎么……像是要掉下来了啊。”
祁怀晏皱了皱眉,仔细一看,方才还好好的双双飞天把家还的两枚孔明灯,此时好似正以一个缓慢的速度往下落,里面的烛火被吹得半明半灭。
他咽了口气,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该不会是……烟火的火星子把孔明灯烧……烧着了吧……”他气若游丝地轻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什么?”虞小枝不敢置信,但又只能看着那两个孔明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哗哗变瘪。
完了,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身旁的祁怀晏比她更紧张,因为他就是这场烟火盛宴的始作俑者……如果这时候去桥上,他的那几个手下应该会刚好被逮个正着吧。
可现在他更担心的明明是……
他的愿望。
他是不会让他们落空的。
桥上的小铃铛和黑胡子他们看着满目的烟火都欢欣雀跃地在桥沿上打闹,司喻却是注意到了天上那两个簌簌下落的火星。
不多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