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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山青(七)

这个男人正觉得口干舌燥,顺手喝了一口杯中因看这场戏而放凉的茶水,腹部的疼痛却不似前几次那样轻微。

“你怎么了,刚才还……”他对坐的女人着急的凑上前,急切地问道。

明瑜见此状忙站起身,简单对女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查探着男人手捂着的具体位置,双眸微闭,当着众人的面从袖中的暗兜里摸出一只草根,让男人含在嘴里。

“哎,你怎么敢擅自给人吃东西,若是情况更遭了你负得了责吗?你以为你是谁啊?”月娘此时的情绪显然已经点燃,全然不似先前自如和茶客调笑的美人。

明瑜没有理她,反而顺势拿起男人掉在地上的杯子,里面还有残馀的液体和茶渣,不难看出和明瑜方才喝的是同一种。

又是一盏春。

见男人额头的冷汗不再那么密密地往外冒,她敛了敛神色,凝重地举着茶杯望向月娘,一字一句丶音色极其有力地对她说:“看见了?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一盏春。我将才没有同你们解释清楚,那两种清茶茶叶和妍丽的芍药……”

“闭嘴!你个贱丫头,凭什么这么说!你会遭报应的!“

明瑜无视月娘的近乎癫狂的尖声,躲避开她上前的举动,继续沈声道:“它们本就相克!虽说都是各自为安的好物,若是你放在一起就会令人不适。身子强健的往往无碍,可但凡遇到体弱的便会向这位一样,腹痛不止,虽说伤不了性命也只是阵痛,但这一阵的疼也是实实在在的。”

她镇定地说清这一段话,众人也有的疑惑着看向茶叶,有的不当回事还对同伴炫耀自己身子爽利。

她放下茶杯的时分,男人吐出草根时已经无碍了,他和他妻皆感谢地望着明瑜。而那方才作势要冲上来打她的月娘此时却失神地靠在原处,手中拿着一只曾装过一盏春的空杯不知怔怔地在想什么。

恰时,在一群人种有人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花木之间的相生相克?又怎么会救人的?”

她原先有些担忧地看着月娘,被这一声拉回目光,她面纱下的脸对着声源淡笑,笃定地回应:“因为我是个医倌。”

“你?可你分明是个……”

“如你所见,如假包换。”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切的斐安此时仍未缓过神,只是眼眸似有水雾弥漫,瞳孔轻轻晃动,他一言未发紧紧地盯着被面纱遮的严严实实的少女,好像在努力透过面纱寻找什么。

此时沈寂片刻的月娘却忽然笑开了,没头没尾地有些凄厉地说:“就算这样,我把芍药拿出去也可以,但一盏春绝对不会消失。”

她依旧明艳又肆意地笑着,只是这笑里融进了些近乎痴狂的意味。

明瑜抿唇,她还是不解这女人的举动,承认自己不懂茶识放错了怎么就那么难?

她突然想起来师父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她啊,深切地惦念亡夫呢,这茶楼是他的遗物,所以她就算有时候控制不了情绪也是一定会守着的。”

这……莫非是思恋成疾?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因为自己的错误导致误伤一个人这件事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难道未触及性命的伤就不算伤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犯错了道个歉那么难吗,原来没有原则的爱无药可救是真的。”

无论如何,碰到令人受伤或是伤及性命的事这一点上,明瑜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

她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无端受伤。

明瑜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把几枚银子拍在桌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抚琴美人的柔婉琴声都再没扬起过。

众人都未曾看见的另一面。

在清风茶楼二层除了水墨屏风所在的开放饮茶区以外,那几间隔间的其中一间此时静静阖上房门的小缝。

是一个略微佝偻着腰的中年男人,门关的行云流水,像是对门外的闹剧颇是不满,转而看向茶桌对面肃穆的另一个人时不自觉恢覆正色。

“您考虑的如何?”

中年男人穿着暗红官服,大约是个地方官员,官职不低,却仍旧需要对未着半点官服的男人低头俯首。

这场会面约莫从清爽的午后开始,也就是明瑜来茶楼前,这一间小隔间就是紧闭着的。

两人之间一盏温着一壶“一盏春”,官员兴致勃勃地对他介绍这壶茶多么绝佳,可听着的那人却半闭着眼,兴致缺缺。

“那……我直接进入主题了,大人?”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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