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竹好奇的问道。
围观的大娘说:“纪家是咱们这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正室嫡母总共就出了两个女儿,老大那个男孩还是个小妾生的。刚才这是三姑娘。姐姐纪二打小体弱多病,后来开始买神医的药才好些,眼见着为了买药,内院的钱也快掏空了。”
“什么药这么贵?”明瑜眉心皱起,她可从没听过有什么药能耗光大户家庭几乎全部财产的。
大娘摇摇头,“胡神医的名药,九味丸。据说药到病除,纪三姑娘买了几次,姐姐的确见好,可现如今病情据说恶化了,那天价药可是再买不起了。也不知这命还能不能续上。”
明瑜不再开口,她是真没听说过什么‘九味丸’,何况药炮制出来本就是为了治病,就算是个名药,为了买药把人血吸尽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您可知道在哪能见到这位胡神医?”
“我方才好似在两条街开外的赵氏药铺门口看见他在摆摊。”另一个好事的热心大娘忙道。
司喻却忽然问:“在药铺门口......摆摊?”
“噗嗤——”连竹一下笑出来,“这丶这算是砸场子吗?”
大娘摆摆手,“据说因为这药铺子铺主最初得罪他了,神医现在隔三岔五就要去这药铺门口给他惹一身躁。”
明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胡神医并不像个善茬。
“走,去看看。”
沿着大娘所说的路一路走去,拐了三四个弯,最终看见远处一个聚集了许多人的人堆。
客栈杂役说的是,眼见这副景象便知将才市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潮并不算什么。
赵氏药铺的牌匾已经老旧,店面并不算大,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内室里闷闷不乐坐着喝酒的老板一人,对着外面的喧闹生闷气。
她们看了一眼人群,选择先进药铺。沿途许多家药铺都从没听说过绫芜,问过眼前这位老板也并不认识这姑娘。
“绫芜?什么绫芜?我这没有这种药材!你们想买药怎么不去问那个臭骗子?不是都爱去买那种不入流的东西吗,又来我这做甚!”
司喻见他也不知,自然失了兴致。毕竟那种药啊医啊的,只要和明瑜这种沾了边的,他统统不在乎,因为那种东西导致的谁生谁死更是无趣。
明瑜试探性地开口:“您口中的骗子是外面的那位?”
“不是他还能有谁!若要我去卖那种东西,倒不如先让我死了!”老板醉醺醺地大吼,可言语里却不见任何不清醒的意思。
“他卖的九味丸有问题吗?”
“呵,你不信,你们都不相信。我说那东西闻着不像好药,他便跑来闹我生意。也不知那老骗子用了什么法,前几个用药的竟真的痊愈了。”
老板说罢又扬头灌了一口酒。而后接着道:“罢!罢!罢!反正月湖无好医,若是都愿意去相信他,我也管不着!”
明瑜清了清眸色,四下打量着这间小药铺,店面格局狭小,但应有尽有,盛药的柜子也能看出那都是精心划分过的,木柜上贴了一张长长的单子,凑近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什么病抓什么药材,显然老板细心又负责。
只是生意的确不好,台子上算盘的珠子都落了一层薄灰。
回想起将才经过的药铺子,几乎每一个都没什么人,想必因为这忽然冒出的胡神医,各家生意都不好做。
明瑜想到什么,骤然转身,好不容易从里外十馀层人里挤进人堆里,眼前是一个蓄着黑胡子的男人,约莫四十馀岁却精瘦精瘦的满脸褶子。
面前的小台子上摆着三四个约莫只有一根手指长的长条小木盒,透过一个掀开了盖子的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枚小小的暗红药丸,这就应是那所谓的九味丸。
精瘦的男人随意躺在那只摇摇晃晃的摇椅上,全然不顾周遭蜂拥上来想要买药的人。
“您这药怎么卖?”明瑜指着其中一个药盒开口。
男人没有理会她,伸出五根手指朝她晃了晃。
“五十文?”
“五百文?”
周遭的人像见了什么似的看着明瑜,终于有个好心的大叔开口对她说:“姑娘,是五十两银。”
明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小药丸,“这么小,五十两?”
“胡神医的药千载难逢,难得有四盒,你不买别在这挡着。神医,这么多人等着,您说卖给谁?”大叔像是走火入魔,眸光都有些发红,而对方却毫不在意,擡眼随意一瞥,刚要开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