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跟上来。那一夜祁怀晏好似将对陆星离所有恨意和隐忍全部发泄在他的剑上,招招刺向要害。
这些他从没让明瑜知道过。
“嘿,该下来了吧?别把我扇子用劈了。”司喻的吼声令翻着图的明瑜一震,连竹靠着的树杈一下晃动个不停,险些叫他从树上摔下来。
他不满地扫了一眼立在树下的司喻,扶着树干,矫捷地翻了翻腿,一下改成面对着树干的姿势,顺势将扇子丢下去,正中司喻手中。
“成天到丶到晚说丶说不清一句完整话。”连竹翻了个白眼,冲拿着扇子转身的司喻吐了吐舌,却引来绫芜毫不掩饰的大笑。
坐在树下的少女仰头望向正上方的连竹,笑得花枝招展,忙用手扶着树干才免于笑弯了腰,“你也好意思,明瑜,你说现在我们这几个人里,说不清一句完整话的到底是谁啊?”
明瑜轻掩住唇边的弧度,伏在小黑的背上,接过绫芜递来的水专心灌着。咽下最后一口才缓缓道:“唔......我想现在倒是应该担心,若是那根树枝被压断,你们俩这位置倒是不知谁躲得比较快?”
连竹闻声赶忙爬起,又险些掉下来,紧紧抱住树干又因头发被缠住而烦躁的乱叫。
绫芜瞪了看好戏的明瑜一眼,一个动作便跳起来躲开那棵树底下的危险区域,却一不小心撞上正喝水的司喻,他水壶一抖,即将流入口中的水一股脑全洒在手里夹着的扇子上。
“啧。”
绫芜听见司喻那声微不可察地啧声,扁扁嘴一个激灵转身,嘴里极小声又极快速地念了声“抱歉”,也不管那人听见与否,正欲溜开,脖颈处的衫却被一把拎住,整个人像小鸡一样被拎回原地。
“哎呦......”她垂着头,嘴上止不住地抱怨,馀光落在司喻手中湿透的折扇,心下难免愧疚。与其等待风暴,不如直面风暴,绫芜一下扬起头:“那个,要不你把扇子给我,待会我在马上展开晒晒,说不定就......”
“干了”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司喻锐利的眸光盯得一句话说不出口,只得干笑了两声,最终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
司喻瞧着她,皱了皱眉却忽然说:“你......”
“哎哎哎,你丶你们别聊了,前边有丶有湖!”
明瑜目光一下被树上抱着树干的连竹吸引,他此时站在树杈上,闪着眸光直直看向远处,可明瑜站在树下,却只能看见一片幽深树林。
“当真?”闭目小憩的祁怀晏倏地开口。“湖边有山吗?”
连竹紧紧贴着树干,眯眼确认了一番,忙点点头,“还丶还真有!湖很丶很宽,后边那棵树好高!但是怎么......瞧着云里雾里的。”
明瑜仔细听着连竹的描述,立马展开将才收起的图纸。祁怀晏肯定道:“看来我们离北边界不远了,我曾经偶然路过时便记得北边界那座高山下有一条长河,而后是......”
“有河?”绫芜一听,喜笑颜开立马忘却了人还被司喻抓在手上的窘迫。
“不知为何,每次一提到河就觉得......很开心。”
绫芜出神的说着,司喻抓着她衣襟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松了松,面容怔了一瞬,却被令一阵巨响扯回神绪。
“嘶——”连竹那根树枝终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整个身子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不是,你们几丶几个没有夥丶夥伴爱的......”连竹揉揉腰腿,可怜兮兮地望向沈思中的祁怀晏,“老大,你怎么看丶看都不看我。”
被点到名的男人则摇摇头,“连竹,自己抹药时力气小些,别再按得更严重便是好。”
明瑜听后一下笑出声,旋即上马,听见目标能看见边缘,心情一下变得甚好,“出发出发!绫芜上马!”
那姑娘一脸狐疑地瞧着明瑜,“你这丫头怎么忽然这么......”
恰巧有微风经过,林中树叶沙沙的响起的风动卷走了一地沈泥,明瑜记得曾在口口相传的,关于偃岚域的某些传闻中听过一二。
偃岚域北边界是座巍峨高山,高度和险度都令人望而却步,可进入偃岚域的种种方式里,翻过这座山反而是最容易的。
可难并不意味着不可能,上过此山的人也并非为零,不过是孤身上山极难应付环境。
偃岚域并不是荒无人烟的,有人说其中有零星散民,可能居住在其中的也定不是凡人。明瑜虽辨不清真假,但与之相悖的传闻却尚未有之。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