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事不知很正常,公主殿下担忧有人逃走,将洛州周遭所有城门全部封了。”
明瑜诧异,“何至于此?”
莫非朝廷向来都这样不顾后果,随心所欲吗?
他们无奈,朝廷的确能做到这些。竟不知公主究竟是得了什么样的病,才殃及无辜这样深重。
连竹说:“那岂不是,我们想丶想要去南边那座山,还丶还得先面见公主让其放人?”
“这也就是防止有能耐的医倌溜走吧,同我们普通百姓有何干系?”绫芜无所谓地耸肩,手掌拱起挡在额前,遮住浓烈的日光才可看见远处的山脉。
“无论如何,先去南城门查探一道,若是没人拦住便是最好。”一直沈默的祁怀晏表态,众人听后皆无意见。而叶怀宁攥了攥拳,挣扎了良久,直到明瑜她们点头示以准备离开时,他才擡手扯住明瑜衣袖。
她颇为诧异,回眸皱着眉望向他攥紧衣角而发白的指尖,视线中倍是疑惑。
“其实,其实怀宁还有一事相求......”叶怀宁颤抖着双唇,终是说出憋了良久的话。明瑜仿若对他的话并不震惊,静静等待他的后文。
“可否丶可否请姑娘留步,帮我阿娘看看?”
“为何找我?你们城中医倌都是男子吧,你莫非不怕我是个江湖骗子?”她似笑非笑地看向瘦弱的叶怀宁,嘴中不饶人。
少年果真楞了楞,而后扬起坚定地眸光,道:“男女有何干系?虽洛州并不崇尚女子学医,甚至还会被歧视......但我阿娘并不这样认为。”
“怀宁在河边深谙姑娘本领,将才见明姑娘对我香囊中香料极为熟稔,倍觉诧异,为父曾说这些用料寻常人断断是嗅不出的,可你确能查明一二。现在阿娘身边没有医倌,我实在无法信任自己的医术,”他扬起头,眼里漾出恳切的光,“哪怕明姑娘只稍作提点,不丶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
明瑜犹豫了,而绫芜则在此时添油加醋,对叶怀宁露出一副“好识货”的模样,又暗自对他滔滔不绝像极曾经当算命的江湖骗子卖弄自己技艺一般夸耀明瑜。
“绫芜,再讲,我立马就走。”明瑜听得烦闷,眸光一闪,直接对准滔滔不绝的姑娘。
他们倒是不急的,横竖那座山也跑不了,况且现在天热,若等入夜了再被困于山上,亦或是入夜还未能进山,好歹有个安身之所。
故而,当明瑜跟在叶怀宁身后穿过清叶医堂迈入叶家后院时,剩下的几人都被带到主厅吃茶,得了一阵难得的清凉。好不容易能有个阴凉地儿,连几匹马都一连喝了好几下水,可见太阳毒人。
明瑜咬唇,走进内室,她一眼便看见叶怀宁那个裹着薄被发汗的阿娘。这一幕深深刺了她的眼,旧时记忆浮上心头,多年前她的母亲也曾如此无助地躺在病榻之上,每每见了她,才会扬起微末笑意。
“阿娘。”
叶怀宁垂下头,跪在她床边的地上。丝毫不顾及还有下人在场。
“宁宁?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离开洛州?”大夫人的话音虚弱,唇色发白,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紧紧看向自己的儿子。
明瑜想到,将才她其实在听见他母亲倒在病榻上,寻不到医倌时便动摇了。甚至在那一瞬她便想到了自己的阿娘,这的确是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理由。
“夫人,您还是躺好,情绪莫要剧烈浮动。”明瑜轻声开口,语调像极安抚一个虚弱的孩子。
“这位是?”大夫人望了一眼明瑜,随即疑惑的对跪在地上的叶怀宁问道。
明瑜眉眼含笑,柔声跪坐在床榻旁,柔声道:“叶夫人莫要担忧,我不过是一名小医,怀宁担忧夫人安康,恐照看不周,我便特来辅佐。”
叶怀宁忙应和,而后急命小厮拿来一众药膏,他并非对看诊一窍不通,但认知仅存于平素看父亲医人以及自己那些医书上。
“公子,这不可用匙子舀,还得加上些丝草才行。”明瑜见他笨拙调膏药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可稍一不留意,叶怀宁便将配好的两味药一贯着要给叶夫人服下,明瑜便连忙制止。
“可爹曾经便是这样给阿娘服用的,正是这两味。”
明瑜缓缓摇头,“这无不妥,叶老先生配的药也无碍,但在这两味药之中,若稍缓半炷香的功夫再将第二味给夫人用下,效用会更胜从前。”
“这还有差?”有在一旁侍奉的小厮忍不住问道。
只见她点点头,平声说:“自然,药效可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