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名医中无一人可辨您的所谓顽疾,除了一定程度上当真是犯错或是医术匮乏之辈。可像是叶老先生那般的,有一部分原因不过是您心中不愿,不愿医好,甚至不愿接受他们。”
明瑜说着,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殿下,我想,其实您贵为公主却总在四方游玩,常年不回宫的原因,便是这顽疾的来由所在吧?”
口口声声说知悉宫内的医术,但嘉宁本人或许已经良久未回宫居住了。传闻公主喜乐,纵是被娇惯,但也不至于长久的居于宫外。
宫中有何抗拒之事?
明瑜注视着嘉宁苍白的脸色,大抵知晓一二,却未再往前踏一步。
“殿下,绫姑娘带来了。”气氛被那侍卫的高声打断,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喋喋不休的清音。
绫芜满脸烦闷的跟在侍卫身后,却在看见明瑜的瞬间高声:“明瑜,你究竟犯何事了?我莫名奇妙被……”
“放肆!见了公主殿下为何不跪?”侍卫的剑阻挡了绫芜前进的步伐,将她拦在同公主十步外的地方。
绫芜瞧了那剑并无惧色,“怎么,若你想解决了我将才在底下便提早解决了!”
嘉宁被明瑜将才那番话说的全无血色,这会才刚恢覆些平素的跋扈,用金丝扇遮面,挥袖令他人退下,缓声道:“你便是那个说本宫一手遮天的?”
绫芜抱臂,“如何?殿下不觉得你像是暴殄天物一样吗?虽您身娇体贵,但这慕莲楼您自己也享用不过来,况且……牢狱里的饭可是难吃的很。”
难吃的很你不也吃了好几碗……明瑜无奈,她曾经怎么没发觉,绫芜这样能吃?
“这丫头素日亏待你了?”嘉宁觉得好笑,朝明瑜那方扬了扬头,对绫芜问道。
“没有,但饿就是饿。”
嘉宁再拍拍手,身后冒出的几人里,个个端着些珍馐果盘,“捡喜欢的吃,足够多。”
绫芜却驻足,她眼神扫过那一碟碟的佳肴点心,却是怔住:“殿下,您的赏赐,只有这些?”
嘉宁被问得有些恼,“还不够你吃不成?”
绫芜却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她也没有上前拿任何一样糕点。
背手站在一旁的明瑜理解了她的意思,却是道:“殿下,在您眼中,您为逼我行医将绫芜送下狱,现在不过是在补偿她。但您为令全洛州名医皆为您服务时,困住的却是洛州全州的百姓,您又该如何弥补他们呢?”
仅仅是美酒佳肴,便可吗?
绫芜闻声点点头,看这那些点心心里倒是安神不少。
“你们的意思,本宫莫非还要做件大善事给洛州那么多人赔罪不可?还是说金器玉石,尊贵佳肴?”嘉宁俯身,昂着头,用最不可一世的语气却是说了些最谨小慎微的话。
明瑜倏然一笑,“不,现今暑热,有一事最为妥当,只需殿下您一声令下。”
洛州全境街巷再度活跃起来了。
当他们一行人再度踏上洛州街道时,那街上再不是荒无人烟的模样,连同众多医堂都擦得窗明几净,里面生意倒再不似前几日,连街上的人也变得忙碌起来。
“还真丶真是奇妙。”连竹挠挠头,走在街上。于他而言,不过是完完整整的睡了几日,对二楼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仅以公主的病好了作结。
哦,还有一事。
洛州传统的莲朝节被延至今夜开始,虽由于嘉宁的缘故耽误了些时日,但好在最终赶在仲夏当天开始。
按照洛州传统,节日共有三日,而今晚凝结了所有最热闹的项目。
但明瑜却没有心情准备享受,她满心便是那座山。
刚被放出来时,她曾问过祁怀晏,何时上山?可祁怀晏却说:“再等两日,看过莲花再去。”
祁怀晏心里担忧,他觉得这事并未结束。
当日他们一行人在南城门被拦下时,那侍卫唤的分明就是他祁怀晏,可公主到现在都未见他,倘若知晓他这人造访洛州,还想要上那座山。
公主究竟会如何选择?
“哇——”绫芜忽然驻足,以致身后同样思考着什么的司喻一下子撞在绫芜身上,颇为恼怒的看着她。
“你……你干嘛这样瞪着我?你自己瞧嘛,擡头!“他们顺着绫芜手指的方向望去,渐黑的夜幕里由远到近逐渐亮起比星子还要明亮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逐渐蔓过他们头顶,五彩斑斓的夜空即是如此。
明瑜望着这场景一怔,已经有多少年,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