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半,同时抢过那支折扇。司喻被忽然出现的少女暗吓了一瞬,眉间蔓上恼怒,仿佛对她的出现并无些许欣喜。
“这样好的盛会,你光坐在这里有什么意思?曾经刀疤叔叔每每赶上都会带我去放烟花。喏,你拿着这些呲,不比你晃那把破扇子有趣得多?”
绫芜说着,笑弯了眼,晃了晃手中的一束烟花。深知他不会应,不等他反驳便将他拉起,径直来到一条小河边人烟稀少的草地上。
“这些会弄脏衣服。”司喻望着脚下的泥,和手上不断向外迸发却又转瞬即逝的火花默默吐槽道。
绫芜像见了怪人,笑道:“倒也不怕被憋出病来,瞧瞧你那衣角,可还干净?”
司喻瞪着她,却乖乖顺着她的话低头看着自己素色衣袍的下摆,那里不知何时被溅上了泥泞,甚至……还组成了莲花的形状。
他颇是恼怒地望着在一旁捂嘴的绫芜,同她弄脏自己扇子时一样,恼羞成怒却无可奈何。
烟火被点亮,拿在手中泛着格外明亮的光芒,绫芜的笑眼有某个瞬间透过烟花深至司喻心里。
他烦极了这姑娘,烦她的自以为是,烦她总抢他扇子,烦她聒噪不停却又总莫名其妙……倏然闯进他的眼底。
不知是被手中呲呲作响的火花所激,还是光太过刺眼亦或是别的什么。司喻望着笑如银铃的少女,忽然觉得心里阵阵下沈。
那地方被冷落了良久,很久很久以前,他便不记得十二岁前发生的事情,可为何在看向绫芜的时候,却会隐隐作痛。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最初的记忆分明遗忘的彻底,为何现在又发出共鸣?
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女骗子而已。
怔住之际却偶然望见某处屋顶上坐着的两人,司喻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司喻。”绫芜一改笑意,是难得的正色。
“什么?”
“你为何……总对明瑜冷冰冰的?”
司喻一楞,没想到她会问这些,也没想到竟然被她看出来,但旋即轻蔑嗤笑:“为何?”
“她将祁怀晏害到现在这个下场,我为何要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