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关键药材,她原是想在路上捡些,没成想被困在慕莲楼那些日一直被耽搁了,险些就忘了还有这回事。
但……
这汤药香味刺鼻,仅仅望一眼也能被那味道熏出泪花来,药性极苦,虽只是一调养气血的补药,但眼下它或许能发挥别的用处。
明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将它的塞子拈在指间,颇是随意的任凭它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于刀光剑影中格外清晰,成功引来几人的目光。
她轻轻一笑,趁着祁怀晏刚刺过一人,那群暗卫拢在一处时,她一把将整瓶药水倾泻而出,一滴不落地洒在那些人脸上。
“啊——”惊叫瞬息间回响在空灵山间,只见他们纷纷被迷了眼,垂着头颤颤巍巍地抚上眼。
她淡淡的笑意对上那些人的反应,噙上些得意。明瑜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几分信任的。
他们眸色中带上惊色,诧异地望着黑马上端坐的明瑜,少女却是淡淡拍掉手中灰尘,紧盯着那些人的反应。
她在透过他们的反应,判断自己的药的外用效果。
这补药若是不配全……果然可怖。
四人不由得缩缩脖颈,瞧着明瑜满意的面容,决意今后还是少招惹她。
司喻和连竹趁着他们调整之际,猛地出招纷纷将其撂倒,可不经意的一瞬,其中一面具暗卫却从袖剑掏出一把极短小的断剑。
明瑜的神情在看见那把断剑之锋时骤然变色,那剑上泛着于寻常剑身不同的光泽,明显的发暗分明昭示着——这断剑上被淬了毒。
趁着祁怀晏解决右侧暗卫的功夫,那执毒剑的人猛然擡肘,直直刺向祁怀晏的左臂。
明瑜来不及喝止,口中急促的叫停刚逸出一个“祁”字,却被那阵刺破血肉的声音打断。
断剑之锋没入他的左臂,祁怀晏眼神倏然翻涌出阴鸷,那独属于祁少主动了杀意时的阴狠。
长剑以几乎不可见的速度刺入那偷袭者的胸膛,握着断剑应声倒地再无生气。
祁怀晏却急促地喘着气,随意瞥了一眼左臂上涌血的伤口,顾不得那阵刺骨的疼痛,回头确认他们的安慰,索性司喻连竹手脚麻利,借着明瑜扰乱暗卫的机会将那剩下几人尽数剿灭。
这阵偷袭风暴才终于告一段落。
“老大,你怎么样?”臂上满是伤痕的连竹焦急地跑到祁怀晏身旁,只是轻轻举起他的胳膊都引来祁怀晏一阵隐忍的闷哼。
他一言未发,似乎对受伤早就习以为常,目光冷冷扫过倒地的十数馀人身上。
司喻面露难色,脚嫌恶地踢了踢身旁暗卫的脸,端详一番道:“的确是暗卫。”
“他们竟丶竟能跟来山上。”连竹一阵惊诧,一边呲牙咧嘴地忍着自己身上的痛,一边作势要为祁怀晏解毒。
却并未发现祁怀晏黯淡下去的脸色和发白的唇。
“等一下,连竹。”明瑜忽地叫出声,止住连竹手上的动作。
她也纵身下马,绕过倒地的众人来到祁怀晏身旁,唤开连竹,仔细凝视那断剑留下的伤口。
“先休息下吧,他这伤得及时清理。”明瑜想了想,凝重道。
绫芜方才刚从被偷袭的恐惧中回神,却见了眼前的场景,不知该如何是好,忽地听见明瑜唤了她一声。
“绫芜,帮我从小黑背上那只包里找一只淡金的瓶子,要瓶身有花的那个。”
忽地被唤到,她后知后觉入小鸡啄米般点头,在布袋里翻找着。
“快些。”明瑜催促道。
金瓶可清创,明瑜半跪在祁怀晏身侧,冷静地一下下处理那边缘已然开始发紫的血口。
断剑比起寻常的剑更难做的是,断剑带来的伤深浅极不规则,若是带上毒,清理的过程便更是难上加难,明瑜一把撕开他被刺破的衣袖,望着那骇人的血痕,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
倒不是她不会医,她处理过许多中毒的伤患。
只是眼前这人健硕的左臂上,自肩膀处蔓延到肘间,大大小小的疤痕无数,有些留下的印痕已十分久远,有些甚至还是数月前的新伤。
祁怀晏感受到她手上动作顿住,却是扯开一抹笑,显得漫不经心可又神色淡淡,因毒意漫入而气若游丝的声线此时像极了低沈的耳语,磨人地回响在明瑜耳畔。
“别看别处,你尽情施展,便好。”
她意识倏地回笼,眼神不自觉地躲闪,抑住心中的轰鸣,一下下施力在祁怀晏伤口处。这毒需先锁住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