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手攀上岩壁思衬着爬上去的可行性,又用受了伤的胳膊施了几分力道,而后便一个猛力踩上石缝。
纵然气温骤降,冷风猎猎席卷而来,但有一个好处便是……不知哪缕风将上方的草药味带下来一小缕。
明瑜的鼻子灵度远超常人,甚至在嗅草药这方面她从未失手过。
常年攀山采药的经历令她如今几乎如鱼得水般,只需忍着臂伤,不屑多时便攀上那棵大树。
踩得更近时她才发觉,原来这山常年被大风冰雹席卷,峭壁上不时便有岩石断开往下滚落。
故而形成许多似她们将才栖息的“小平台”一般的地方。
而恰时,当她眸色锁定往上的一株快要干枯的灵草时,却忽然闻见一个血腥味。
那一瞬脚下险些没踩稳,好在一鼓作气最终爬上那小坑。
坑是洞穴,极浅,但足够两人躺在凹凸的石面上。
像极俗套话本中的故事,又像见了鬼。
洞穴之中偏偏有那样一个人,像死了一样,瘫倒在那。
此人精瘦无比,但有肉之处难得的长着极结实的肌肉,似是常年在外,皮肤被晒成麦色,身上大小疤痕无数……和晕在底下那人似的。
明瑜大口喘着粗气,向前迈了几步,似是在打探这人。
她不禁感叹自己的气运。这山上莫非今日要死俩。
地上的是个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身上裹得极厚,腰间还悬着丰富的储粮,清水罐子中也盛的饱满。
她试探性地戳了戳他的腿,没反应。
而后才敢去试探他的鼻息,没死。
某个瞬间,她瞥了这人并不匀称的肩丶臂丶腿时,她忽地想起什么,师父曾对她说过什么来着……
有种顽疾,鲜少能被诊出,表现也极轻,但肩臂腿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抽搐,无法控制。
这病称为顽疾,是治不好的那种。
她试图从腰间寻找什么能急速唤回他的法子,师父所言如雷贯耳,这种病无法根治,但可无限吊命,尽管知晓药方的人少之又少。只需……
她死死在脑中思索应对之法,而后眉眼一惊,专注于手中的动作,少时,将几种草药混合出的汁液滴入男人口中,不过几片雪花落下的功夫,男人便缓缓睁开了眼。
明瑜不等他开口,率先启唇道:“老先生,不用过多谢我,我救你只想借些你的粮食和水,还有个伤……”
“你是谁?”恢覆过来的男人极敏捷地将她抵在不大洞穴的岩壁上,她感觉她的脚几乎悬空,只要男人捏着她脖颈的手稍稍一偏,她便要再度摔下山崖。
明瑜看见倒映在男人瞳孔中的自己,喉咙被掐地憋闷,忍不住呜咽开,紧紧扒着男人青红爆满的手,断断续续道:“我……我受伤了。”
不知为何,他力道稍弱了些,但依旧禁锢住明瑜,紧盯着她的眼散发出阴狠的光。
“为何出现在这?”
“被……被追杀,掉下来了。”明瑜感觉喉间的干涩又回来了,甚至现下嗓间还带有慢慢涌上来的血腥。
男人手上力道又松了些,“为何要救我,为何会救?”
“我是医倌,师父……师父教的。”她老老实实答道,明瑜完全确信这男人有将她一把丢下山谷的能力。
他眉宇闪过一丝诧异,似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
须臾,他彻底松开手,语调却依旧冷淡,道谢着:“多谢。”
明瑜大口大口地吸入新鲜空气,尽管带着风雪的空气极是刺骨。她听着男人的话,两个字后,静静等待他的后文。
“请问……”
“……”男人扫向她,并未在意,而后欲做离开状。
“请留步!我想……”
他终究停住步子,颇是烦闷地回头望了明瑜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她又抢道:“可否给小女一些吃食?下头还有我……我认识的人,若不进食饮水,恐怕他连今夜也撑不到了。”
明瑜颔首半蹲着施礼,语速快得像是怕他下一瞬便要走掉了。
传闻偃岚域奇事奇人多,如今见了这人,明瑜这才有几分相信了那荒谬的传闻。
“还有同行者?”男人猝不及防开口,却是缓和了些声调。
他正掏着储粮袋中的面饼,见了明瑜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道:“事已至此,还有何事你直说便是。”
她喉间一滚,问道:“他受伤极重,尚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