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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月浓(二十)

后呢?”

“我自知考取功名报效先帝无望,那时候一本书都未读过,该怎么办?故而便在荒郊野外建了个寨子,名曰玄寂司。记得当时那皇帝老儿知晓搞了这么个名堂,那胡子都气掉了一半。”他低低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尾有些晶莹浮现。

明瑜静静与他对坐,抱膝听着,隐隐觉得这个故事结果兴许并不美好。

“后来……他先走了。”男人低沈的声线掺上些哀音,“还未见玄寂司成天下第一帮,还未等我去同他手下的人切磋,他就走了。”

“您将才的故事里始终是‘我’,玄寂司莫非是您成立的?”

“对,”他肯定了明瑜的猜想,“玄寂司就是我创建的,那位先少主,正是我,几十年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季渊。”

明瑜闻声,倏然瞪大眼睛,这名字她好生熟悉。不久前自断崖掉落前,她从司喻如雷贯耳的嘶吼里听见的便是“季渊”二字。

那么司喻口中,祁怀晏对“季渊”许下的承诺,说要他报答季渊,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瑜馀光自祁怀晏面容上扫过,落在季渊脸上,“季渊老先生,您同祁怀晏又是怎样一回事?为何我听说你们之间有何……承诺?”

季渊眼皮微颤,打量了明瑜半晌,而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明瑜。”她如是说。

季渊神情淡淡,而后开口:“若我没猜错,你是个医倌吧?”

明瑜第一次见除过慎平以外,有人知她是医倌还不惊讶的,连连点头肯定。

“你将才一定发现了,我身上这病医不好了。”

他见明瑜想反驳,却依旧道:“兴许几年前的确能医,我也相信以你的医术水准或许能医好,但毕竟……现在不是过去了。我也再不似二十岁时那样年轻气盛。”

明瑜觉得有些落寞,衰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逆转的。

纵然有再强悍的医术也无法违抗生命自然的变化。

“我是个坐不住的人,建立玄寂司与朝廷最优秀的侍卫匹敌,这是我答应了先帝的。混出个名堂是否事现想必百年后他在黄泉下也自有定夺。可我必须要保证,玄寂司在我去黄泉之下见他前是永远昌盛的。”

季渊顿了顿,“几年前,我自知以我将近五十的筋骨无法令他永保活力,那时的玄寂司也逐渐有了颓败之势。”

明瑜恍然大悟,“所以您想物色一名有足够能力振兴玄寂司的人?”

季渊点头承认:“我那两年在壁国南北游历,可不知为何,自称先帝去世后,这壁国却是个外强中干的风气,也不知朝廷究竟在如何统领,我走遍南北也未发现一名有我当年那番气势的。直到我在霖州,看见祁怀晏。”

“祁怀晏那时候极有趣,名儿为何来着……寒山寨。”他定定笑了起来,“我曾伪装成商人迷失,发现祁怀晏是个极正直的小子,说话还极不饶人,身边的一众兄弟也像极了三十年前我带着的人,于是我暗中观察他良久。可这不成器的小子,竟成天围着一个女人转,虽说没耽误那小寨子的行动,却实在令人无奈,堂堂少主,怎能被儿女情长耽搁?”

明瑜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这女人……不出意外所言应是她。

被点名的“女人”尴尬地扯了一丝笑,面子上似是在应和他。

季渊似乎越说越来劲,滔滔不绝地同她说着祁怀晏几年前在霖州种种行径,“他竟还敢同权臣之子当面对峙,防贼似的把那人盯的死死的,叫什么来着……好像姓虞,鱼?”

明瑜却陡然提神,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您说,祁怀晏曾同虞姓权臣之子对抗?可有具体行迹?”

季渊却疑惑的摇头,年岁久远,他早就忘却了。

明瑜觉得浑身发冷,心底那股道不明的情感再次翻涌上心头,祁怀晏怎么会同虞植对峙呢?

当时祁怀晏分明说,那些她被陷害的事他是知情的,并且还瞒着她……

即便他当年算计了许多,他同虞植也应是扯不上干系的才对。

季渊的话却没有停歇,“那一年霖州散开了瘟疫,情况极其严重,那年的雪成日的下。我始终在寒山寨附近观察,落雪最大的那一日,寒山寨被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彻底剿灭了。我早该意识到如今的朝廷同先帝时不同,竟全然容不下一丁点隐患,甚至还算不上隐患。”

“我赶到的时候,寒山寨已经被烧得连木渣都不剩。人也死了大半,奄奄一息的还剩下五六人,祁怀晏整个人像被血浸透了,身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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