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便离废不远了。”她收起将才那情绪,漠然道。
司喻堵住她的去路,见她这种态度也并未觉得感激,依旧凌厉地审视着她,问:“山崖下你们发生了什么,祁怀晏为何会成这样?还有季渊,你们见过了吧?”
明瑜觉得有些好笑,却是参不透这男人对她这情绪从何而来,她分明从未招惹过他。
“你们旧老大出现在哪岂是我能管得了的,恰好救了我们,恰好我们又救了他,不过一场意外,我说是因缘际会,你又能信我说的话否?”
司喻一刻未从她的脸上离开,似乎在判断她话中究竟有几分可信。
“我不知你们究竟为何走在一起,我也不想同你多说,但只有一句不说不可。”
明瑜觉得他奇怪,说话毫无来由,她始终觉得讨厌一个人需要些理由,可以离奇,可以不被理解,但是需要的。
纵然说见到你面相的第一眼就觉得合不来,明瑜也能接受。
可她冥思苦想良久,也参不透司喻这人。无论是从面部细枝末节的表情来看,亦或是他的举动来看,他对她无疑时刻透露出满满的敌意。
可来由又是什么?
明瑜此时离门只有一步之遥,一步之间却有这样一个青色的身影挡在面前。
那你倒是说,明瑜心想。
说罢她好回去养脚,现在脚踝一阵阵传来的钝痛似乎快要盖住清醒的意识了。
他说:“请你务必,远离祁怀晏。”
说出口的瞬间,她短暂地怔了半分,也仅仅只有一眨眼的瞬间,她便扯开一丝清丽的笑,一把推开他,踉跄着走出房门道:“求之不得。”
她险些忘了,这场合作原本就是各取所需。
不论她听到什么,祁怀晏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
即便他身上有四年前的影子,可那并非全部的他,纵然那年雪后他死里逃生,可那同一天,她又何曾不是捡回的一条命,险些死在那年的雪中呢。
这其中还有他欺骗她的一部分所在,故而……
明瑜依旧觉得相信自己。
被子一掀一合,她连着喝了七碗汤药,自木屋小窗望着偃岚域外的日升也足足有三轮。
明瑜身子骨一向强健,也是自小那些山没白爬,她的脚踝在那极苦的汤药一碗接着一碗的服用下,三日便好了大半。
自然,其中不乏有她偷偷运用师父那个健体操的动作使然。
这三日来,木屋进进出出只有三人:送药的老伯,拿空碗顺带扯几句浓淡的绫芜,有时哭天喊地有时安静至极的连竹。
现下倒是未见这些人,从前阵子他们的话中看来,那几匹马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已牵至后方空地上静养,而盘缠行囊却是分文未少。
可见那群黑衣人所图为何。
她觉得坐得极难受,推开房门缓缓向某处迈着步子。
明瑜本想去见见小黑马,她听绫芜说这黑马脾性极好,身子骨同她一般烈,纵然马背上挨了几刀也依旧是一条好马。
原是打算去那空地的她却被一阵清甜吸引了注意,这是淡淡掺在她服用的汤药里她辨不出的味道,也是祁怀晏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
愈发走远,却发现循着清甜来到雪山山脚下。
明瑜这才细细打量这座雪山,与他们上山时全然不同的光景,她们便是从这上方小一半处滚下来的。
而她这才亲眼见到绫芜口中拦住她们的桃树。
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绿叶将山脚下遮了个掩饰,上面青红的桃却不多,眼见已六月,这些桃树怎还不落果?
明瑜越近,那阵香气越浓。直到看见一老农行走在浓荫淡绿之中。
他听闻身后的踩枝声,回身时才看清他便是那老伯。
明瑜不禁问道:“老伯,您为何在这栽这样多的桃树?”
“这山脚土壤极肥沃,我在这落脚已将近一辈子啦。”
明瑜将心中疑惑问出:“老伯,我似乎闻见您那汤药中有些桃香,可是这些青桃?”
他一脸和蔼,点点头,“我儿时,阿娘便这样给我疗伤,将桃皮剥下碾成末渣,再放入汤药中可补气血。她说这些桃子同别处不同,是有灵的,定要好好使用才是。”
明瑜还从未听说过这般说辞,觉得有趣,“依您之见,病痛是因何所致?”
老伯缓缓道:“气血不足致运气无力,故而亏。”
“是气血吗?”明瑜愈发觉得有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