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握。
那段日子,燕斯南躲避着所有人,每夜都靠在与她一墙之隔的宫墙外。两人之间是一堵沈闷的朱墙,之外,是仿若近在咫尺的同一轮明月。
少年夫妻的默契便是……我坚定不移相信你的所有选择,故而我不怕任何变故。
可纵然是沈清榕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搭上性命。
燕斯南的从不曾想到他会因自己经年累月的忍耐和扩充而失去她。
原来那件事的真相竟是如此……
明瑜出神的看着负手立于明月之下的皇帝,他不再高高在上,正如每一个寻常的郎君,极力望着烟雨朦胧后的明月,在寻找那其中可否有他亡妻的笑靥。
可却不知,当年月是天上月,江月年年都不同。
“明瑜,这根绳结……可否给我?”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明瑜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落寞。
“嗯。”
她将才始终失神,过往的每一个瞬间似乎都变得清晰。
于是她启唇问:“殿下,既然贺青岚是您的锦佩暗卫,民女有一人,觉得十分疑惑。”
“说罢。”
“陆星离可是太后的锦佩暗卫?”
“嗯。”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么也就是说,自凛北初始,到雪山之上追杀她的都是太后的人。
她竟还傻傻的以为是皇帝……
可太后追杀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明瑜自诩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实在称不上是个人物,何必叫大名鼎鼎的锦佩暗卫追杀她?甚至不惜付出数月的世间,从北到南,她于太后究竟有什么威胁?
明瑜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殿下,我想知道太后的目的真的仅仅是夺权吗?”
燕斯南侧身:“什么意思?”
“民女同祁少主自凛北时便被陆星离暗害,一路经过月湖州丶洛州,甚至跟到偃岚域边界的雪山上。可明瑜自知身无本领,不知何故追杀于此,可是祁少主与您之间有何威胁到她的?”
他沈色,反问她:“你可知孤与祁怀晏之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吗?”
明瑜一震,她从来不曾过问这些,却隐约察觉到有些奇怪。传闻只道玄寂司同皇帝有合作,实则同皇帝合作的是祁怀晏,可具体内容也只涉及到祁怀晏替皇帝做一些他难以出面的事。
例如不着痕迹的解决馀党,例如用些手段去得到某物,又例如先前说叫他来偃岚域取令牌这样的隐蔽行动。
可却无人知晓皇帝究竟答应了祁怀晏什么,才令祁怀晏那样一个不屑于朝廷的人肯同他联手。
故而明瑜摇摇头,燕斯南转过身来,低声说:“其实我同他是一类人。想必你知道,他于我是一把利剑,也是一把暗剑,祁少主绝对不负玄寂司之名,杀人时眼睛也不眨的模样同我十分契合。”
“可他脾性倔得要命。最初始终不肯与孤合作,但你知当我提出肯提他做一件他无法做到的事后,他说了什么吗?他当时那模样当真是……让我以为是在照镜子!”
“他对我提的条件是——让孤帮他留意虞尚书和虞植的暗箱操作。”
明瑜怎么也没想到,祁怀晏对皇帝提出的要求是调查她父兄。
“他是要……”
燕斯南冷哼一声,“你应当最清楚吧,你父兄的嘴脸。”
“我之所以说我与他是一路人,一方面是因为他狠起来时那股戾气,另一方面,我欣赏他那片心。”
明瑜不记得她听见这番话后想了什么,只记得走出这寝殿时,屋外已天光大亮。
她思绪乱极。
记得皇帝的后来说:“太后派出陆星离,即代表目标于她来说非除不可。令牌一事瞒的还算妥当,祁怀晏替孤办事她是知晓的,陆星离不足以除掉祁怀晏她也有数。”
那么陆星离,当真是冲着她来的。
连皇帝也不知道原因。
但他在明瑜迈出房门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孤虽不知太后的目的,但她似乎……一直在追求某种禁术,宫里御医似乎总不得她意。”
雨休,阳光落在海棠上,她站在连廊上透过阳光看见了一个人。
祁怀晏依然穿着昨夜那身衣服立于海棠树下,头顶是如茵的海棠,还带着未落的雨水。
而他周身的棠紫色衣饰泛着一层薄光,见明瑜自房中走出,他转身同她淡淡一笑,似乎在此等待了良久。
“你莫不是昨夜一直没离开吧?”
明瑜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