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临棘与身后的石墙壁相撞，疼得临棘闷哼一声，铁链也因为临棘的受击而剧烈响动。

如若不是铁链锁着临棘，这一脚都能让临棘直接跪在地上。

临棘低垂着头，下颚被水浸湿。

云毓缓缓从座椅上起来，他走下了水牢。而水牢的潭水似乎有意识般，在云毓下来后便自动地避开，形成一条路。

云毓走到临棘面前，他擡手掐起了临棘下颚，看着临棘苍白的脸，云毓一字一句道：“临棘，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

临棘下意识想避开，不与云毓对视。

但云毓掐着临棘。

云毓眼底涌动着危险的冷茫，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临棘薄唇翕动，最后，他涩声道：“我真的不知……”后面的话没说完，临棘就感觉掐着自己的手倏然一狠，力气重得临棘窒息。

再然后，一只晶莹剔透如雪般的小虫子顺着云毓的手直接进入了临棘的喉咙里。

在云家一只噬灵虫叫做噬灵虫。

但是再来第二个，那就不叫噬灵虫了，而是噬魂虫。

因为两只的威力太强了，比一只强五倍。

“啊啊啊啊———”

一道悲惨的叫声从地牢穿透，几乎响彻整个赫云峰。整个赫云峰的人几乎都听到了这道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云毓喂了临棘第二条噬灵虫后就没再看他了。

他神色阴冷地离开了水牢。

水牢的铁门再次关闭，只留下痛苦惨叫蜷缩在水牢里的临棘。

【宿，宿主，你怎么样？！】系统很紧张。

临棘已经听不到系统说话了。

当体内进了第二条噬灵虫后他才明白之前的痛苦都不算什么。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虫子撕咬，也好像在火山被炙热的岩浆吞没，又像是在被一刀一刀凌迟，同时又有一种寒冰刺骨的痛在不断袭击临棘身体每个角落。

生不如死。

*

五日后，当地牢的门再次被打开时，临棘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着。

他现在没在水牢了。

就在前两天临棘疼到极致想要溺死自己，守卫及时发现了，在禀报了少主后，临棘就从水牢被转移到了地牢。

但是没什么差别，一样是囚牢。

临棘被守卫带了出去。

因为有了上个守卫的下场，虽然临棘是云家的囚徒，但这些守卫也没有轻视他，真把他当成叛徒俘虏对待了。

临棘被带到了云毓的寝殿。

处于混沌的临棘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睁开自己那如千斤重的眼皮。

云毓望着脸色苍白的临棘，平淡问道：“现在要说吗？”

“……我说。”

云毓看着临棘，等着他的回答。

可临棘却不动了，云毓眼眸眯起，他擡手扒拉了下临棘，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

云毓似乎想到了什么。

很显然，临棘是想用说话说一半晕过去的方式先暂时逃避这种痛苦。若换成旁人，云毓必得让他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但在他脚边的是临棘。

云毓算是默许了他这个小心思，在旁边等了他许久。

临棘睡了好几个时辰。

如果不是云毓把他弄醒，临棘可能还要继续睡。

刚醒的临棘大脑还有在楞神中，他感觉自己浑身有种被透支过度的痛，就好像灵魂都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似的，疼痛不已。

“临棘。”

临棘听到云毓的声音才终于清醒。

他慢慢擡起头看向云毓，云毓一直注视着临棘，看到他望向自己，便道：“说吧。”

“云毓。”

云毓没有回应，只是眯眼看着临棘。

“你想要的不过是我为何这么做。是，你说对了，我就是想杀了你，没什么好说的。”临棘哑着嗓子道。

【宿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系统急道。

临棘没管系统。

他现在已经是死局了，没别的路可走。云毓一直没杀自己，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若是他想杀，自己说不说都一样。

看现在的样子他应该是想折磨自己。

那就让他折磨。

临棘只要活过三个月，他就能凝聚出一点点的魂力，他可以用这点魂力禁锢云毓一分钟，并撕裂空间。如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