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
最后深呼吸几次,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门。
“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确是松余,他披着一件长款外套,没有系扣,大咧咧露出里面的睡衣,整个人睡眼惺忪地斜靠在门框上。
褪去那鬼画符一般的独特妆容,他的外形魅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度,眼皮很薄,轻飘飘看过来时,终于浮现出能与“狐狸精”相匹配的美貌。
可正因素面,他唇上的红才更为抢眼,即便檐下灯光不显,孟予也看清了,那绝不是风格独特的口红,而是货真价实的血肉染就。
不分区套房的弊端在此时显露,松余眼风一扫,直直看向床铺:“床上那是谁?”
孟予学他靠在门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但不满:“很显然那是我的丈夫,我带那么多男人,当然是陪睡的。倒是你,大半夜扰人好梦,可不是绅士所为。”
像是配合她的话,被子下伸出一条光裸的腿,根据肌肉线条辨别,确实是男人的腿。
松余提起唇角,实话说,孟予表现地十分冷静,从表情到肢体反应都找不出任何破绽,可惜房间内的血腥味并不是香水能掩盖的,足够他这个异种闻得清清楚楚。
何况今日留宿的客人里,只有她身边那几个男人具备从他手里逃脱的实力。
不过他向来对富有魅力的女孩子宽容,大大方方告诉她:
“没什么事,只是提醒你,刚才我给一只逃跑的小猫咪下了毒,它的死状可能不会很优雅,你小心些,别被吓到了。”
孟予手指收紧,下意识问:“什么毒?”
松余的眼神黏在她脸上,殷红舌尖舔过唇周的血,将孟予盯出一身冷汗后,又自顾自笑了两声,声音很淡:
“你应该挺熟悉的。”
他冲孟予抿唇,再松开,发出“啵”的一声,像是什么暧昧暗示,随即转身离开。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夜里,孟予立马返身去关门窗,蔷薇枝条攀上窗框,卷住门锁,替主人把守这片空间。
她冲向床铺,没走两步,又回头捡起小夜灯,用它充当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孟予不敢开灯,也来不及去喊人,一是担心松余杀个回马枪,二是怕她一转身,床上这只猫就伤重而死。
战战兢兢掀开被子,入眼是一大片沾着血的皮|肉,他不知何时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最严重的是左边肩窝,极其显眼的两个血洞,和它一比,胸上和腿上的抓痕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不过该说不说,哨兵的体质真是她这种向导难以望其项背的,只一小会,他肩膀上的血就止住大半。因痛感被封,表情也正常,只是眼神迷离。
孟予上手一模,脸上烫得能煎蛋。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吗……算了你肯定不知道,我先稳住你的精神域。”
蔷薇枝条快速抽长,将哨兵绑了个严严实实,冰凉的枝叶覆在身上,让维利塔得以短暂清醒,他挣出一只手,似乎想抓住孟予。
“都什么时候了,你再拒绝是想死吗?”
维利塔提不起力气说话,只拿饱含深意的眼神去瞧孟予,希望她能明白,他不是想挣扎,只是如今这个情况,他既没有痛觉,精神体又虚弱,贸然接受她的疏导,很可能会造成令他难堪的结果。
这个眼神太复杂,孟予看不懂,反手将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丝丝已经钻进对方精神域。
它不是第一次进来,熟练在草原里找到花豹。它的身体近乎透明,状态很差,被丝丝卷住后,却还提力打了个滚,将肚皮翻出来,尖爪完全收住,只余毛茸茸的肉垫抵住蛇腹,难耐地挠了挠。
丝丝支起身体,蛇信快速在空气里闪动几下,捕捉到一股名为“发情”的气息,还有熟悉的蛇腥味。
孟予:? ? ?
种种反应都指向,维利塔被注了蛇液,这就是松余所说“她很熟悉”的毒?
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疑惑,比如万花营怎么会有宴蛇存在,再比如蛇液居然还能被别的异种借用,还是以毒的形式,但眼下不是寻找答案的时候,她不客气地拍了拍哨兵的脸,试图唤起他的理智:
“喂,我不确定蛇液的作用会不会绑定主人啊,你对我有反应吗?”
话音未落,她感觉到绑在哨兵身上的枝条颤了颤,传给她一股被滚烫液体沾染的触感。
维利塔的五指陷在枕头里,脸上也有几道不明显的血痕,衬得人格外脆弱,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