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请佛子!”
午间的顿悟难得一遇,花以凝和秦南说了一句,就抓紧修炼去了。
等她再睁眼,日头向西,天边多了个咸鸭蛋,一看就知已经傍晚了。
一天又要结束了。
花以凝有点过意不去,她问秦南,“咱们要不要熬夜赶路?”
秦南看上去也睡了一下午,精神头不错,欣然同意了花以凝的提议。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花以凝再次御起法术屏蔽瘴气,这举动落到秦南眼里,不用秦南开口,花以凝就乖乖道歉了。
“抱歉,我忘了把你的法宝要回来。”
“不过我保证,等出了幻境,我就去找周解世讨要。”
秦南原是气得鼓起腮帮子,只不过看到花以凝身后景象,表情忽然平静下来。
“你可以现在就要回来。”
“哎,可是咱们都和周解世分手了。”
话还没说完,地下响起震荡之声,似有巨物在此间翻身,过后一个不明物体从花以凝身边经过,直直砸向了边上的古木。
看着像个人。
花以凝,“……”
她转过头去,修士极佳的视野让她看到了半里外的恶斗。
一具腐烂到只剩蛇头的巨蛇骨,围绕在它身边的,是几个眼熟的修士,其中最显眼的是伽蓝寺守护神,佛奴。
花以凝不做多想,扶起了那位受伤的修士,询问起情况。
修士面如金纸,狼狈护住腹部,哆嗦着报出一个致命消息,“通道被关闭了,我们出不去了。”
如果不想死,就得解决了恶蛟。
花以凝怀中毫无光泽的符石做了回答,她不作多想,将人交给秦南。显出身后巨锤,赶赴助阵。
前方厮杀激烈,秦南坐在修士身边,脸上不见悲伤,也不见难过。她帮忙递去丹药,温声问,“你伤的很严重。”
巫勉喘了口粗气,笑得很豪迈,“老子不怕死。”
秦南眨了眨眼,她擡手接住远方飞来的小鸟,听着它的叽叽喳喳,边听边回应。
“这样……”
“是有些过分。”
雏鸟羽翼未满,尾巴一翘一翘,清脆的叫声络绎不绝。
受了重伤的巫勉学着秦南,也伸手挠了挠雏鸟的脖颈,不出意外被嫌弃躲开。
也算苦中作乐了。
大约是临死前的洒脱,巫勉有心情和秦南闲聊起来。
“像我这种自小在秘境里打滚的,早知道会有一天出意外。你倒可惜,看样子第一次出门,现在有可能被困死在这,不怕吗?”
秦南看了看上方的阵法,十分淡定,“他们会重新打开。”
这般笃定的姿态叫巫勉好笑,他闷头咳了几声。远处苦斗还在继续,花以凝抽空回来一趟,催促两人。
“你们先走。”
巫勉挣扎起身,准备撤离战场,秦南却是一动不动,雏鸟不知何时跑到她头顶,安静趴窝。秦南顶着这只鹅黄色雏鸟,向花以凝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不能用本体,可以用法术吗?我其实不太擅长法术。”
花以凝擦去脸边血迹,大约明白秦南也要帮忙,只不过……
她看着少女天真的脸庞,柔声道,“没关系的,这儿没人会嫌弃你。”
生死存亡之际,没有临阵逃脱,而是愿献一份微薄之力,这是何等的勇敢。她怎么又会嫌弃呢。
秦南一歪脑袋,头上的雏鸟随之晃动,甜美笑道,“那我会努力的。”
待花以凝离去后,秦南开始忙碌起来,她向巫勉讨要了几张符纸,借着边上的树桩伏案绘制符纸。
若不是场合不对,巫勉真想夸对方几句。只是现在危难在即,她在这边鬼画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等秦南画完,巫勉拿过来一看,更气了。
你见过哪个符修画雷符,是在上面端端正正写雷字吗?
这位资深符修撂下狠话,“你要是等引雷成功,我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秦南不明所以,“我又不是变态,踢你的头干嘛。”
她抽走对方手里的符纸,在空地处站好。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今日天色极佳,天际不见半朵云。想必夜里也能见万千繁星。
巫勉躺在树下,仰望这大相径庭的星空,正回忆第一次进入门派那个晚上时,一阵晚风打断了他的思绪。
它夹杂着几缕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