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这么小气?”夏予被贺霂的小心翼翼逗笑了,但又有点不高兴他这么小心翼翼。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贺霂见夏予笑了,有些晃神,听到后头鸣笛催促,才发现已经是绿灯了。
可能是空调的温度过于适宜,夏予从昏昏欲睡到真的睡着。
可能是太累了,她的嘴微微张开呼吸,睫毛时不时地随着车的颠簸而晃动。贺霂将冷气拨片往上调了些,避免风直接吹到她。
等到机场停车场后,夏予才被祝与安摇醒。贺霂正在把后备箱的行李拿出来。
夏予走到贺霂身前,接过行李箱的拉杆,说:“就送到这吧,我们先进去了。”
“都到门口了,不差这点儿路了,帮你托运完再走。”拉杆刚到夏予手中每两秒,又被贺霂抢了过去。
他不容拒绝地走在前面,夏予只能小跑跟上他。
身后的祝与安:有人管管她死活吗?
托运柜台大排长龙,但好在自助托运的机器足够多,基本每队就一两个人在排,她俩已经线上值机过了,没有必要再去人工队伍挤。
“前面这帅哥好像贺霂。”
贺霂正弓着身子给行李箱贴条,身后传来并不算小声地窃窃私语。这场景他见多了,神色自若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装作没听见。
“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你也能看出来?”后面女孩的同行者不相信地说。
“这身高丶这身材丶这气质,只有贺霂有吧。”女孩也迟疑了一下,但所有人都知道贺霂接下来半个月要留在北京拍戏,最不可能来机场了。
“走吧。”他低声对夏予说,牵着她的手腕往队伍外走。
“你肯定看错了,他现在在郊区拍戏呢,怎么可能来机场。”
“也有道理。”
两个女孩也开始托运自己的行李,目光便没有再追逐着贺霂,只当自己是看错了。
夏予将手腕从他掌心中挣脱,推着他的手臂往外走,穿过办理值机托运的人群,在人少的地方小声说:“你快走吧,都要被认出来了。”
“我看你进去再走。”
贺霂用手心盖住夏予紧贴着她的手臂,鼓胀的肌肉似乎在她手心里跳动,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了手。
“再见。”
夏予刷了身份证进安检门后回头看,贺霂还站在原地。
等她一切准备完成,准备去休息室时才想起好像把祝与安忘了。刚准备打电话给她,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总算想起我啦?”祝与安语气里有些埋怨,不过她也能理解,见色忘义什么的,两年前她见多了。
她拖着夏予往vip休息室走,脚步轻快丶略带些兴奋:“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公务舱呢。”
“听说vip休息室有按摩椅,我这老胳膊老腿昨晚那一趟下来感觉快折了,我要去按一按。”祝与安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并且夏予现在也腰酸背痛有点走不动道,但看祝与安这健步如飞的样子,完全不像她口中描述的那样。
“所以你非拉着我提早这么久来就是为了体验按摩椅?”夏予被祝与安拽着往前走,得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当然不是。”还有自助小零食丶水果丶饮料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就是想体验一下。
走进休息室,她们声音都不自觉放小了一些。
“欸?那贵妇有点眼熟。”祝与安指了指不远处那个盘着头,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人。
眉眼间能看出和贺霂有些相似。
是他的姑母。
“是不是上次来找你的——”祝与安凑到夏予耳边问。
“是。”
“那要上去打个招呼吗?”祝与安迟疑。
“算了吧,她都没看见我们。”夏予一开始觉得没必要,对方没看见,那自己也装作没看见就好了。
“现在看见了。”
人都是很敏感的,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多少会有些感觉。
很明显,对方看见夏予的时候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震惊。
既然如此,那——
夏予走上前,主动坐到她对面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夏予,您记得吗?我们见过。”
“是你呀。”贺霂姑母仿佛完全忘了两年前聊得不欢而散,此刻她依旧笑得很慈祥,“没想到两年都没机会再和你说说话。”
“我以为这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