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陈春年被人一招过肩摔,摁在地上一顿摩擦,疼得嗷嗷乱叫。
厨房里,陈老师伸长了脖子,看一眼便缩回来了:“治的好治的好,活该!” 杨裁缝却心疼坏了。 毕竟当妈的,眼见的儿子被一个姑娘骑身上乱捶,她都想提着锅铲出去帮忙。 常正邦、张大元、罗小虎三人听到动静,赶紧跳下炕,趿拉着鞋子跑出耳房。 “三姐你干嘛呢!”常正邦上前劝架,挨了三姐一脚丫子,血脉压制下他不敢吭声了。 主要是陈春年这货太倔,不肯认输也就算了,关键他嘴里胡说八道,实在太气人了。 “常正萍你什么意思?” “一个姑娘家家的骑人家身上,你羞不羞啊?我又不是你男人,信不信我几句话把你给骂哭?” “嘶嘶、疼疼疼!” 常正萍手上使劲,反拧着陈春年一条胳膊轻轻往上一抬:“骂呀,几句话骂不哭我,信不信我让你在炕上躺一个月?” 陈春年‘呸’一声:“好,这是你说的……如果我把你骂哭咋弄?” 常正萍冷笑:“那你就让我在炕上躺一个月!” 陈春年哈哈大笑,挣扎几下,让自己的气息略微流畅一些,破口大骂:“常正萍,你知道为什么你都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吗?” 常正萍俏脸一黑,手上不由自主的一使劲,‘咯嘣’一声,他的胳膊脱臼了。 陈春年额头的冷汗,簌簌簌就冒出来了…死三八,臭婆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他叹一口气,淡淡说道:“好了,我认输了,三姐你松手吧。”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把你当成了我亲姐,真的,你没见过我姐陈雪晴,说实话,你俩还真像,就一没心没肺的疯丫头。” “人活着不容易啊。” “当年下乡插队时,我十四岁,我姐十五岁,苦水镇公社有一群年龄更大的知青,就喜欢欺负刚插队的小知青。” “我那时候年龄小,瘦不拉几的还没有架子车高,被人揍了都不敢哭。” “我姐知道后,提了一把镰刀,追着那群小王八蛋削了十几里路,我姐都累得吐血了……” “……” 常正萍的手松开了。 她听得有些入神,怔怔发呆,眼圈子莫名其妙就红了,湿了。 自然而然的,她的那一颗心,也软了。 她想起了自己家的事,当年,父亲被带走,母亲罹难,大姐像一只炸毛的母鸡,拼死拼活的护着下面的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哎,这臭人说的对,人活着,真特么不容易啊。 “对不起,陈春年。” 常正萍抹一把脸,满脸通红的想要搀扶陈春年起来,陈春年却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咧嘴而笑。 胳膊脱臼能疼死个人,这货却似乎浑不在意,还单手摸出一根大前门叼嘴上:“帮我点个烟。” 常正邦、张大元、罗小虎三人赶紧上前,纷纷掏出各自的火柴。 陈春年却笑骂一句‘滚蛋、没眼力见的笨蛋’:“小妮子,来,给我点烟,让我消消气。” 常正萍的两道剑眉,不由自主的又立了起来:“陈春年、你!” 不过,她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划了一根火柴,帮这个红宁县的小混混点了烟。 “来,我帮你还卯,”她不由分说抓住陈春年的胳膊,随手一拉、一捋,再往上一顶。 ‘咔’一声轻响就好了。 陈春年疼得要死,心尖尖都在打颤,脸上却满不在乎,还故意甩了甩胳膊:“啧啧,三姐弄的真好。” “啊,舒坦,真舒坦。” “……” 常刑警剑眉一扬,俩小拳头捏得叭叭作响,眼看着又要拉不住自己了。 常正邦默默退至张大元、罗小虎二人身后,为陈春年同志捏了两把冷汗。 “好了好了,赶紧洗手洗脸准备吃饭。” 就在此时,杨裁缝及时走出厨房,一边拍打着常正萍身上的尘土,一边慈眉善目的笑骂:“这几个哈怂,嚷嚷着要吃手擀面,饭快做好了还在打闹,真拿你们没办法。” “陈建平,还不端一盆热水出来,让小常他们洗把脸了吃饭!” 陈老师端了一脸盆热水,瞬间出现在厨房门口:“来来来,孩子们都过来,饭前一定要记得洗脸洗手啊。”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被老爸老妈轻松化解。 三个半小时后,夜色浓。 中午喝剩的四瓶茅台酒被祸祸了精光,还搭进去陈老师的三瓶白水老白干。 五个人一天干掉了15瓶白酒,陈春年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