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珠动作一顿,扭头问:“是国公府里预备的粥饭,还是……”
碧琼回:“是在京中各大酒楼饭馆里买的。£?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盈珠不禁笑起来:“那我们这位傅小姐,还真是挺大方的。”
玉蕊撇撇嘴:“装模作样。”
“以为这样就能让京中百姓忘记她做过的事情了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闲心思去八卦的。”
盈珠一边对镜描眉,一边语气平静道:“城西是京城的贫民区,那里多的是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只会在意自己的一日三餐在哪里,不会理会些旁的。”
玉蕊细想也是,碧琼也道:“奴婢已经查到了,傅安黎派了很多人在城西为她造势,夸她心地善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效果呢?”
碧琼就笑起来:“她才去第一天,仙女的名号没传扬起来,她自己倒是被那些地痞流氓弄了个没脸。”
城西是京城的贫民区,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填不饱肚子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的可怜人,自然也有偷鸡摸狗的市井无赖。
傅安黎打定主意要做那下凡布施的神仙妃子,殊不知那里多的是想将她扯入泥潭的下流人。
虽有重重侍卫相护,可法不责众,躲在人群里说几句荤话,这位来布施的“好心人”难不成就要将他砍头不成?
“一开始秩序倒算井然,从一个半大孩子冲上来抢她手上的烧鸡开始,场面就不受控了。*a\i′t^i~n/g+x^i^a`o^s·h¢u~o^.^c\o!m*”
何止不受控?
要不是有荣国公府的侍卫将傅安黎团团护在中间,只怕她非得被那些人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傅安黎离开的时候狼狈极了,那身流光锦做的白裙子被扯坏了,发髻散了,鞋子也被踩掉了。”
碧琼眉眼间是止不住的鄙夷:“她头回布施,除开一些简单的粥饭,全是些大鱼大肉。”
“那些人几个月都难得吃一次荤腥,她就这样大咧咧地摆在那里,不引起哄抢才怪。”
玉蕊原本还不懂,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她捂着嘴乐:“该!”
“还仙子下凡呢,我看呐,她去梨园唱戏还差不多!”
“凭她的性子,她这会儿肯定在府里大发脾气呢。”
盈珠忽然起了兴致:“玉蕊,你觉得傅安黎还会再去吗?”
“不会了吧?”
玉蕊说:“她都被那些人弄成那样了,不教人将那些人全抓起来砍头,就已经算她脾气好了,再去?”
“不可能了吧?”
盈珠摇摇头:“她会去的。_h*o?n`g\t\e·x?s~..c~o~m/”
“做戏也好,真心也罢,她此刻虽有景王相护,又有荣国公府做靠山,可陛下不喜她满京皆知。”
“她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再不趁热打铁狠下心里洗去自己的污名,就再也洗不净了。”
玉蕊似懂非懂:“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现在先不用。”
盈珠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等她神仙妃子的名号打响了,我们帮她一把。”
“还有一件事。”
碧琼走近些,压低了嗓音:“她要那秘药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半月前才送去的五瓶,今日就用完了。”
盈珠的心情更愉悦了:“好事呀。”
“她要多少,就供多少,等到……半年后,毒入骨髓了,便断了吧。”
碧琼应声:“是。”
便如盈珠所言,这日傅安黎一身狼狈地回府后,确实发了一场脾气。
傅晏铭兄弟俩来劝,要布施,京中有善堂可以接管此事,哪里就要自己亲身上阵了?
傅晏琅心疼她今日受辱,气道:“那等刁民,活该饿死,哪里值得你这样做?”
傅安黎红着一双眼拒绝:“大哥,二哥,这是我想做的事。”
“从前我犯下大错,差点毁去姐姐的一生,如今她不肯原谅我,她也不需要我为她做些什么。”
“那我便去救济那些连饭也吃不饱的百姓,总归是在行善事,这样的话,也能弥补我从前犯下的过错吧?”
于是傅晏琅舍不得再说她,只是下一次布施,他亲自带了更多的侍卫在旁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