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从她眼尾滑落,荣国公夫人痴痴地看着盈珠,眼中满是悔恨。
“是。”
盈珠答得毫不犹豫:“如果有的选,我想选一个永远只偏向我的母亲,亲生也好,养母也罢。”
“母亲,您知道吗,我其实真的很羡慕傅安黎。”
盈珠看着角落里那灰扑扑的不断发出呻吟声的一团:“她不管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你和父亲,还有两个哥哥,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那一边。”
“不是的!”
尽管已经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可听着盈珠这样的话,荣国公夫人还是下意识反驳:“不是的晏熹,我有在、有在尽量平衡你和阿黎了,我有时候是真的心疼你,可阿黎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我也是实在不忍心……”
平衡?
盈珠唇角浮现出一丝讽刺的笑。
“母亲,您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她打断她,说:“傅安黎联合谢怀英,要将我囚困成妾,要我这辈子都不能和你们相认,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非但不怪她,竟还要在我和她之间寻一个平衡。”
“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亲生妹妹,母亲,我也是你从小养到大的,从刚出生到六岁,这六年的母女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回到你们身边时,也不过过去八年而已,她傅安黎在你们身边的时间只比我多出两年而已,只是两年。”
“我怎么就什么都比不过她了呢?”
她问得很认真,那张秾艳清绝的脸上不见丝毫委屈,只有迷茫和不解。
这样反叫荣国公夫人更加痛心,她想要解释,想说不是这样的,可事实又告诉她,就是这样的。
她就是偏心,就是更喜欢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养女,就是对刚寻回来的亲女诸多要求。
她无从辩解。
“对不起,晏熹,是母亲对不起你,是母亲的错……”
她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盈珠的脚步不曾停留,来到关押荣国公父子三人的牢房。
“晏熹!”
傅晏琅离栏杆最近,他看着一身华服纤尘不染的盈珠,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