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飞后落在地上。
“唐灼!别在我的地盘发疯!”
馀裳脸色唰地黑了下来,如阴云密布,他擡腿就要冲过去,却被祈玉一把拽住了。
“馀裳。”祈玉挡在他身前,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只是嘴角的笑少了几分慵懒多了一抹严肃。
唐灼脸色同样阴沈:“怎么,你砸破我唐家祖宅的大门,今日我踹碎你的家门,算是便宜了你。”
馀裳没空儿搭理他,他连忙看向江小鱼,见他死死地抿着唇,握着的拳头紧紧地抵在大腿两侧,明显被吓坏了。
他本就有些自闭,身上的伤还没养好,面对这样的刺激没有大惊失色地叫出声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体面了。
馀裳心里担心江小鱼的状况,他不顾祈玉的阻拦,挥动胳膊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施加力道挟持住没能挣脱。
“祈玉。”馀裳盯向他,冷声问:“你这是站队了?”
祈玉这人虽然总是一副玩物丧志桀骜不羁的富家公子样儿,但他手里的资产却分毫未失。
他一直站在中立的位置,看似和谁都有交情,却又和谁都是泛泛之交。
这么多年大家都在明争暗斗,手中的资产反覆整合,只有他始终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他很稳,看似无害却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用馀裳的话说,一百个李正换不来祈玉一个心眼,此人城府极深。
祈玉钳制着他没说话,他转头看向苏云灵,吩咐道:“带唐灼走。”
“走你妈啊?”唐灼骂了一嗓子,此时谁的面子都不给。
“唐灼。”祈玉松开馀裳,看着他难得地沈下了脸,“你和馀裳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你要是因此误了我那批货,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操。”唐灼憋屈地咒骂了句。
他现在还要指望祈玉翻身呢,总得给他几分薄面,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转头冲向馀裳:“馀裳,老子今天要江小鱼,你给不给?”
馀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不给。”
唐灼冷笑一声,一字一字咬着说:“老子用梅子屿换。”
梅子屿是座私人岛屿,面积不大,风景极为优美,原本是李正的,馀裳当初想要,结果被唐灼截胡了,说是要送给心爱的人,但最终落得个不了了之。
苏云灵听到梅子屿擡眸看向唐灼,停顿一瞬又转向江小鱼,然后垂下眼睑自嘲地笑了笑。
开始了吗?
当他看到江小鱼的第一眼就知道,唐灼不会放过他。
江小鱼的容貌气质都和唐灼的初恋太像了,那个当初抛弃他出国的人。
馀裳不怒反笑:“梅子屿吗?你还是去找苏离换吧。”
他正了颜色,郑重地说:“唐灼,我说过,江小鱼是我的人,我的东西,即使我不要,别人也不准碰。”
说到此他忽然顿了一下,不知是出于什么考虑,话音卡住后转了个弯,补充说:“哦,对了,还有乔游。”
江小鱼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看着馀裳,眼光木然,渐渐地失去了神采。
“我的东西……”
“我不要……”
“别人也不准碰……”
“还有乔游……”
“还有,乔游。”
原来在馀裳心里,他和乔游一样,都是他的东西。
他维护他,只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就像猛兽争夺地盘一样,哪怕他不喜欢,也要为了男人的尊严搏一把。
江小鱼心口疼得他呼吸都不顺畅了,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样的情绪,那种心口被翻开的感觉,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情伤。
情伤?呵,他不配,他只是自作多情。
他突然想到了苏云灵的话“若真喜欢上他,以后会受伤的”,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喜欢上了。
也许在没来普兰岛之前,也许在那通信的十年间,也许在他们突然断了联系的时候,也许在他执意要来岛递交的那17份申请书。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喜欢上馀裳的,也不知道究竟喜欢了他多久,他只知道,当他发现的时候,馀裳已经长在他心里了。
根须深入,和血管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哪根是情丝,哪条是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