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裳甩开他,浑身透着寒意:“我说了,江小鱼不是我的床宠,他被李正抓走了,我必须去把他带回来。”
“为什么?非得这节骨眼去吗?”苏离拦住他,同样怒目而视,“孰轻孰重你不知道,他他妈还能丢啊?”
馀裳的目光晦暗难辨,眼中的情绪让人心惊,他低沈着嗓音,说出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会丢,但他会害怕。”
说完他不顾苏离阻拦,急匆匆地大步离开了公司。
馀裳带人来到李正在梅岛的居所,一眼便看到乔游和江小鱼被绑在大厅中间的柱子上。
他一露面,乔游惊喜地冲他哭喊:“馀裳,馀裳,你来救我了。”
馀裳第一眼看向江小鱼。
江小鱼紧抿着唇,眼神恐惧又坚韧,在看到他那一瞬间点亮了目光,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只是眼里弥漫上一层水雾。
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馀裳呼吸一窒,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一般。
他迅速打量他一番,见他无恙心里才稍稍冷静一些。
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转移视线看向李正和坐在一旁的唐灼以及他们身后的保镖,最后目光锁在了唐灼身上。
唐灼见他看向自己,歪头耸了下肩,表示和他无关。
馀裳这才将视线射向李正,眼里蕴含着辨不清的阴霾。
“李正,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正劈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根鞭子,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张狂道:“当然是礼尚往来了,唐灼管你要人你不给,我只能亲自来要了。”
“人我给你带来了,放了他们。”馀裳声音又沈了几分。
唐灼脸色微变,这个声音当初和他抢西贝村时听到过。
那时的馀裳因为一个破村子砸了他所有地下拳场,彻底掀翻了他的地下/交易,警察抓走了一大批人,有的人现在还在监狱里。
这件事当时闹得极大,新闻媒体用大篇幅来报道此事。
族里长辈们震怒,认定他们给族里蒙羞,处罚了一批人,很多涉事的家族成员被剥夺了权利和职务。
得亏这些拳场都登记在别人名下,没有查到他头上。
当时他带人愤怒地冲进公司,馀裳气定神闲地坐在他的办公桌后,毫无惧色的把所有证据摔在了他眼前,事无巨细,每一笔交易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那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而他为了不让族里知道只能硬着头皮受了,也就是那一次他把苏云灵送给了苏离。
那时的馀裳才十八!
馀裳招了下手,手底下人把林墨带了上来,推到他们中间后摘掉了他头上的黑色头套。
林墨身上没有伤,穿戴整齐,但精神状态不太好,垂着脑袋像丢了魂一样。
“放了他们,我答应不找你的麻烦。”
“呵!”李正一把摔碎面前的杯子,“你他妈不找我麻烦,老子今天要找你的麻烦。”
他指着林墨:“你他妈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你竟然敢把他弄成这样,老子今天也把江小鱼弄成这样。”
馀裳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李正也怒了。
他拿起一旁的鞭子,挑衅地冲馀裳擡了擡下巴,不服的顺着鼻腔嗤了一声,完全没把馀裳放在眼里,越过他气势汹汹地奔着江小鱼走去。
馀裳带来的人立马围上前,李正的保镖也全都蓄势待发,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味。
唐灼静观其变地在他二人之间来回踱视,摸不准馀裳什么意思。
按理说他能来,就说明江小鱼在他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这么多年馀裳身边没有留过人。
突然多了这么个人,还因为他和族里吵了一架,这事放在哪都让人起疑。
他们几大家族这些年明争暗斗,眼线众多,多少人盯着拿馀裳的把柄,如今可算有个契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可是馀裳的态度实在模棱两可,有时看似挺重视,有时又让人觉得可有可无,这个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们费解和迷茫。
他们一度怀疑,一个渔村来的哑巴,可能成为馀裳的软肋吗?
如果江小鱼真的只是床宠,那么贸然动了他不仅无法拿捏馀裳分毫,反而得罪了他。
况且他又收了乔游,从乔游送回来的消息来看,江小鱼貌似真的只是个床宠,而且还是个不受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