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一瞬间所有情绪涌上心头,疼惜,怜悯,心痛,愧疚,愤怒,憎恨,害怕,恐惧,最后竟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他甚至不敢上前去碰一下江小鱼,深怕一个轻轻的碰触,就会让他彻底破碎。
“小鱼啊,我是馀裳哥哥。”馀裳蹲在床边不敢上前。
他慢慢地向他伸出双手,不敢靠近怕刺激到他,更不敢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他只能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哽咽:“小鱼,我是馀裳哥哥,是我,我是你的馀裳哥哥。”
江小鱼身体不停地颤抖,喉咙里发出没有理智的尖叫,响彻整个房间。
渐渐地他的声音哑了下去,耳边这才听到了额外的声音。
他缓缓擡起头,双眼木然地看向馀裳。
此时的馀裳已经双眼湿润,他心疼至极,试探地向江小鱼伸出双手。
“小鱼,到馀裳哥哥这里来。”
“小鱼,是我啊,我是馀裳。”
“小鱼啊,到馀裳哥哥怀里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江小鱼的视线一点点聚焦,他楞楞地看着馀裳,一动不动。
片刻,他突然欠起身,冲着馀裳张开了双臂。
馀裳第一时间迎上去稳稳地接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江小鱼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脖颈间,紧紧地抱着馀裳。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一下,嘴唇贴在馀裳耳边,用气音颤抖地说:“割舌头。”
江小鱼在家里睡了整整两天两夜,馀裳的私人医生和一众仆人连夜守在这里。
家里的食材一换再换,凉了又做,医生每半个小时就为江小鱼检查一遍身体。
这件事高调的惊动了馀老爷子和其他家族。
大家各怀心思,不明白馀裳这样兴师动众是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就为了一个哑巴?
江小鱼醒来后是第三天的下午,连续一周的时间,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无论怎么哄他,怎么引导他,都无济于事。
医生说这是应激反应,如果不能找出他被刺激的源头,他可能一生都无法再开口。
馀裳心里痛苦难耐,他万万没想到祈玉的一张画像,再次将江小鱼打回了深海,刺激得他重新变成了哑巴。
他恨不得弄死祈玉。
在此期间,馀裳回了一趟族里,在馀家祖宅待了整整三天。
那时馀家封门谢客,所在身居要职的族人全部回归。
这三日如与世隔绝,传不出半点消息,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三日后,馀裳回来了,并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卸掉了身上所有事务,将手中涉及的生意全部交给了他的表哥处理。
李正,唐灼相继收到了业务转交的通知,大家均惊诧万分。
就连苏离都摸不清馀裳的用意,而祈玉更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被馀裳排除在外了。
几大家族内部猜测纷纷,这馀家是要动荡了,还是馀老爷子想换继承人了。
也是,馀裳这些年对家族事务不上心,手中的产业也只有那么几个,海外生意全由叔伯处理。
而今他接连惹事,怕是被馀家弃了。
这日,苏离终于处理完海关扣押的事,急匆匆地来找馀裳,他听到太多传言,前来求证。
馀裳正在给江小鱼擦手,他玩土时把手指甲弄脏了,馀裳拿着根棉签,一点点地给他擦拭指甲缝里的泥。
苏离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馀裳?卧槽!”
江小鱼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了,他肩膀一耸,手指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馀裳连忙安抚地抱了抱他,用苛责的目光看向苏离:“你怎么来了?来之前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苏离像见了鬼:“你你你,馀裳,你真的变了,之前外面传言我还不信。”
馀裳目光凌厉,作了个嘘声的动作,转身立马换成一副温柔的表情,对江小鱼说:“你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我和他谈点事情。”
江小鱼乖巧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平静许多,不会再受刺激地尖叫了。
他站起身冲苏离行了一礼,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了回去,拿起棉签自己擦拭指甲。
苏离莫名其妙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巡视。
“上来吧。”
馀裳起身往书房走去,苏离又疑惑地看了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