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这世间大多数事情看淡,求官求名求利,都明明白白放置在君上面前,是个世俗的聪明人。"
"公孙衍,秦皮魏骨,这人身上有太多负累,他想求官求利,但却又放不下世俗之人对他的看法。
他想求一伯乐,想全君上对他的知遇之恩,但却又放不下龙贾对他的授业恩情。
是一个有才且重情之人,但却不适合做官,但君上也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是难得帅才,稍加劝慰,想来,他定会明白君上的用心良苦。"
赢驷听到这,哼笑一声,若真能靠劝慰解事,也不会出现这档子事了。
"至于商鞅。"赢疾停顿稍许,叹了口气:"他本是魏人,来秦国后脱胎换骨,变成秦皮秦骨。
难得的是,这人本事与手腕均不缺,但不懂得进退之道,算是个大事面前糊涂的明白人。"
说到这,赢疾打量了赢驷的神色,小心翼翼安慰:"其实,王兄不必太过介怀。
公父早有了杀他之心,而商鞅想来自己也是知道他那变法路走到最后会必死无疑的。"
必死无疑?
是的。
他自接到传位诏书那一刻,就知道,这是父王给他的任务。
其他公子会不会对商鞅动手,父王也许不确定,但他的性格必定是会对商鞅出手的。
因为,他永远自傲。
这大秦姓赢,而不是姓商。
赢驷垂眸掩盖住眸中的情绪,自厌地低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将茶杯放下:"那犯事的宗室如今在哪?"
"还在大牢。"
"魏嗣,这人,派人暗中监视着,必要时帮他一把。
寡人不想在河西之地回归这样要紧的节点又横生枝节。"
"诺。"
"去将宗室那些老臣宣入宫。"
赢驷垂眸敲了敲桌子,起身看向赢疾,语调懒散:"有些人,是该帮他们紧紧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