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同姜顺回去,我晚些时候再回。”姜芙不管篆儿的发怔,径直拿过了她手里的竹筒。
“……!!”篆儿飞快拦到她跟前,“篆儿不能回,篆儿要陪着娘子!”
娘子这是要同那卖花郎独自相处去!?
不行,这绝不行!
“昨儿我交代你去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姜芙既不急也不恼,只是神色如常地看向篆儿。
“……还未。”篆儿耷拉着肩。
姜芙又道:“那还不去办,还等到何时?”
“可是娘子——”
篆儿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姜芙打断:“篆儿你昨日才说了你是我的好篆儿的,这会儿就不听我的话了?”
“……”篆儿这会儿连脑袋都耷拉了,“篆儿晓得了,那娘子可不能在外边待得太久,得快些回府才是。”
“好啦好啦,我晓得的。”姜芙一边将篆儿往马车方向推一边笑道,“我是不会让你挨罚的。”
“娘子还是乘马车的好!”
姜芙根本不再听篆儿念叨,将她推上马车,一边示意姜顺快些载她回去。
只见篆儿将脑袋探出马车,还要说话,姜顺这会儿正好调转马头,她一个未扶稳,摔进了马车里。
姜芙掩嘴直笑。
篆儿爬起身时,马车已经驶得转过了一个弯,再瞧不见姜芙。
篆儿气得拧上了姜顺的耳朵,“你丶你到底是向着谁呀你!”
姜顺被拧疼了耳朵也不恼,反是憨憨笑了起来:“娘子的事情,咱也管不着不是?你老干着急也没用啊。”
篆儿一想,觉得姜顺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最终只能松开他的耳朵,唉声叹气道:“我这不是担心娘子嘛!”
稀罕谁不好呢,稀罕个卖花郎,门不当户不对的,大郎君与大娘子是绝不会同意的,届时伤怀的就只能是娘子自个儿!
姜顺嘴拙,也不知如何宽慰篆儿,又不想看她愁眉苦脸的,便道:“待会儿入了城,我给你买支簪子,你莫苦着脸了。”
谁知篆儿听得非但不高兴,反是嫌弃他道:“簪子哪能有你这般来送的!”
姜顺:“……”那还能怎么送?
姜顺正无奈不解间,只听篆儿这才抿着笑小声道:“你自个儿去挑选,回来亲手为我簪上的,才叫真心诚意给我送簪子。”
姜顺用力点点头。
然而他还是不明白,这……有区别吗?
“姜顺,其实我还是不明白。”篆儿想着姜芙交给她的事情,又皱起眉,“娘子与苏郎君还有连娘子之间究竟是怎的了?竟让娘子以这般的方式来对待他们?”
篆儿与姜顺是姜芙信任之人,她昨日交代篆儿去办之事并未要求她对姜顺也守口如瓶,相反,她要完成这事还需姜顺的帮忙,是以姜芙的打算,姜顺也是知晓的。
姜顺虽然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他又不想篆儿总揪着这个问题来问他,更不想多猜疑主子的事情,便随口道:“兴许是娘子发现了连娘子也稀罕苏郎君,所以用这种没有退路的法子来成全他俩?”
“……?”篆儿一楞,“……!”
“姜顺你何时背着我偷偷变得聪明了!?”定是如此!否则娘子怎会突然如此痛恨苏郎君亦连从小亲密的连娘子都不愿相见?
心仪的郎君与闺中好友背着自己悄悄好上了,换做谁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儿!
亏得娘子还想法子成全他们,若换做是她,姜顺敢这般的话,她就算不打死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她家娘子真乃菩萨心肠!
这事儿她必须帮娘子办妥了,他们毁些名声算得了什么,他们可是狠狠伤了娘子的心呢!
驾辕上的姜顺则莫名打了个寒颤,心中没来由的一股子不安。
他说错什么了吗!?
马车从沈溯身旁驶过。
周遭无人,唯他自己,他这才微微擡起头来,看向渐行渐远的马车。
沈溯只觉自己心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轻松,更似空落。
他明明觉得姜芙不该来,可当她走了,他又觉怅然。
下回再见阿洄时,他可同阿洄将自己这般胡乱不堪的心绪说上一说,或许阿洄能告诉他答案。
阿洄聪慧过人,他还从未见过阿洄解答不了杂疑。
待马车消失在雨帘里再瞧不见,沈溯这才又低下头来,专心走自己的路。
这是他日日所走的路,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