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筱筱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并不满意她这个答案,“从前怎的从未见酥酥同我提过与慈幼局相关的事。”
“从前我从未注意过这些,是前几日同阿溯到过慈幼局一趟,才知那儿与我想的全不一样。”对于筱筱,姜芙并不隐瞒,“便想着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看她认真的模样,于筱筱心中的惊讶渐渐化为欣慰。
既是因为她提及沈溯时的落落大方不加隐瞒,亦是因为她开始在意一些与她本不相关的他人疾苦。
前者能看得出来她待她与沈溯之间的事情已能冷静思考,而不是只知一味的任性冲动,后者则是她学会去看去想更多的事情了。
酥酥她啊,在慢慢成长呢。
“你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便去做吧。”于筱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支持她道。
这倒令姜芙诧异了,只见她眨眨眼,“阿嫂不拦着我,不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吗?”
“怎么会呢?”于筱筱笑得温柔,“我们酥酥这做的可是好事,怎会是多管闲事?那些孩子们若能换上新衣,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可这是同阿溯有关的事……”姜芙对对手指,一边观察着于筱筱的反应,一边小声道。
“你呀!”于筱筱失笑,用手指轻点她鼻尖,“你既然敢跟我提他,还会担心我阻拦你?你这小姣姣,分明就是在试探我呢吧!”
“哎呀阿嫂!”被说中了心思,姜芙非但不慌不忙,反是赧颜扬脸冲于筱筱呲牙一笑,“不要这么直截地拆穿人家嘛!”
“无论和谁相干的事,只要你行的是好事善事,便是好的。”于筱筱又再拍拍姜芙手背,“要去便早些去吧,莫要太晚回家,省得你阿兄又来脾气。”
“阿嫂最好了!”姜芙蹭着于筱筱的肩撒了一通娇,这才撒手往屋外跑。
“酥酥。”于筱筱忽想起什么,忙唤住她,“去账房那儿取钱去吧,莫动你自己手头上的。”
“谢谢阿嫂!”姜芙两眼亮晶晶的,欢喜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于筱筱觉得,近些日来的酥酥虽然也还是会任性胡闹,却非再同从前那般任性无度,而是开始懂得为家中人做思量。
便是于自己感情之事,她也不再只是隐瞒,而是愿意相告于她这个阿嫂。
她更有注意到,酥酥这些细微的改变,即是从遇见那位沈郎君开始的。
那位沈郎君之于酥酥,这般观来,并非全无是处。
至少单从酥酥的变化来看,他远胜于那位苏郎君。
如此,她便更是要见一见这位沈郎君了。
待姜顺回府,想来他身上的伤也已康覆,当是能见他一见了。
*
姜顺于姜芙偷偷去见了沈溯的两日后回府。
沈溯背上的伤已尽数愈合,得益于太医院的好药,他背上与臂上的伤甚至有些已经脱痂,无需再静养敷药,只需每日一服药煎了喝下丶再喝三日即可。
如是,姜顺无需再照顾于他。
沈溯虽想同姜顺表答这些天来谢意,可他连这些天来用药的钱都不知如何才能还上,根本不知自己能以何来答谢姜顺。
倒是姜顺毫不计较,道是他不过是煎了几服药再替他换了几回药而已,这些根本不值一提,然而见得沈溯一副愧疚的模样,他又觉自己在为难人,左想右想,便让沈溯教他写字。
写好了他拿回去给篆儿,她看了定会很夸赞他。
然而他就只学写“篆儿”两个字,就觉得自己快将浑身解数都用尽了。
这坐姿得笔挺挺地歪上一丁点都不成,那直溜溜的笔更是难握得紧,字就更不用说了,就“篆儿”俩字,他足足写了两个时辰,终是好不容易勉强写出完整的一个“篆”字,他硬是将自己憋出了满头大汗,只觉写字这件事压根就是天底下最难做的!
偏偏这个“篆”字还写得极为歪扭,还需好生细看,才能看得出他写的究竟是什么。
他本想扔了,但想着这是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才写好的,便又舍不得,最后胡乱地揉进了腰带里。
亏得沈兄台还如此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唉!
姜顺离开之前,园圃花田里的花枝间又开始结出花蕾,悄悄似的开放,不过这些日来因少了沈溯的悉心照料,花儿开得远不如此前的好,不大适宜用作插花。
沈溯便剪了几枝屋前的绯桃与院前的海棠,交给姜顺,托他转交给姜芙。
姜顺虽是个粗人,脑子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