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道,“虽然我都想尝一尝,可是阿溯赚钱可辛苦了,我不能浪费阿溯的钱,那我就要一碗羊肉汤饼好啦!”
小家夥说完,已经扒拉着身旁的桌子,麻溜地爬上了长凳。
“呵呵,小娃儿瞧着不大,就会体贴人了,是个好娃儿!”男人夸赞完小家夥,转头同一旁的自家媳妇儿道,“一碗羊肉汤饼!”
“其他几位客人吃点啥?”男人看向沈溯三人,好客道,“俺和俺媳妇儿的手艺,保证好味道!”
“我要一碗丝鸡面。”沈洄点了自己的面后也在小家夥身旁坐了下来。
姜芙紧跟着道:“我要三鲜面。”
她边道边大方地在小家夥身旁的另一张长凳上坐下。
看他们三人俱是自然而然的举动,沈溯楞了一楞,欲言又止。
阿洄他是明白的,阿洄向来是个温和的人,是不会嫌弃这粗陋的市井之地的。
可酥酥与阿珩……?
酥酥自小锦衣玉食,阿珩虽然年幼,但却是出身富贵,他们也都……不介意?
“兄长?”“阿溯?”见他发怔地杵着不动,已经落座的姜芙三人纷纷朝他看来,异口同声。
“来了。”沈溯回神,笑了笑,也同老板道,“店家,给我来一碗鱼丝面。”
他想这些做甚么?他们若是心有嫌弃,便是他这个人,他们便不会多加理会。
“阿溯,你在想什么?”姜芙歪歪脑袋,盯着他问。
沈溯就坐在她对面,他们能清楚地看得着彼此。
沈溯摇摇头,“没甚么。”
“小仙童不是梁京人吧?”姜芙点点头后看向身旁的小家夥,愈瞧愈觉得自己真真见过他,可又着实想不起来在何处见的,他又是谁人,“虽然你的梁京话说得很好,但这羊肉汤饼……可不是梁京人喜欢吃的。”
“你是从西北那边儿来梁京的?”姜芙极力于自己脑子里搜寻同小家夥相关的记忆,她隐隐有一种小家夥牵系着某件重要之事的感觉,她必须了解清楚了才行。
“是的呀。”小家夥点点小脑袋,回答得很干脆,显然他心中已然将姜芙认定为好人,并无猜疑之心。
沈溯并未离开过京城,也不曾了解过他地百姓的喜好,是以他并未猜想过姜芙方才说的这些。
沈洄虽阅万卷书,可毕竟还年少,也一直居于京城,仅是猜想了小家夥并非梁京人,不曾想过他从何处来。
至于姜芙,她虽也不曾去过西北,但姜家本就是西北驻军,她见过不少姜蒲曾经的将士,姜蒲身上亦带着不少西北一带百姓的习惯,对此,她自是比沈溯兄弟二人要敏感。
譬如这羊肉汤饼,姜蒲平日里就极是爱吃,道这是西北一带家家户户都爱食的,他也已经吃习惯了,隔三差五就要厨子做,若是好几日未得吃,他就浑身难受似的不得劲。
阿兄自是觉得美味,她与阿嫂却是如今都还接受不了羊肉羊汤里的那一股子膻味。
若不是久居西北之人,是喜爱不了这一道食物的。
“那你跟谁来的呀?”姜芙见小家夥并不关着话匣子,便又紧着问。
“跟我爹爹来的。”小家夥撇撇嘴,“我知道酥酥你和阿溯一样,想问我爹爹在哪儿,我干什么不回去跟着爹爹,不然爹爹该担心了。”
“可我还不想回去,爹爹也才不会担心我,爹爹很忙,他都没有空管过我。”
“我喜欢阿溯和他的家,喜欢会给我讲故事带我一块儿睡觉的阿洄,也喜欢爱笑的酥酥,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和你们多待几天。”
“我不想回去。”
小家夥一共说了三次“我不想回去”,小脑袋也完全耷拉了下来。
姜芙再未多问什么,只是擡手摸摸他的小脑袋,“你的羊肉汤饼来了。”
小家夥一双小手捧着大碗,尝了一大口汤,擡起头来又是笑得开心的模样,好似方才的低落不曾有过似的,“好喝!”
沈洄的丝鸡面也端了上来。
可他的面色却忽然变得惨白。
小家夥与姜芙并未察觉,唯独沈溯一眼便发现他的一样,心慌得当即就要站起身来。
他的鱼丝面正好端上来。
沈洄在桌下按住他的手,冲他浅浅一笑,平和道:“兄长,面要趁热吃,才好。”
沈溯正要说话,却听沈洄再次道:“兄长,吃面。”
沈溯不得不拿起筷子。
沈洄亦夹起一筷面条,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