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除了姜家的小娘子外,这个小郎君也是有别于梦中情况之人。
又恰恰小阿珩为他们二人牵线为夫妻。
巧合?怕是不会如此简单。
兴许,还是与襄南侯府的这小娘子有关。
不过,既是有别于梦中的事,全了小阿珩所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
梁帝的视线自沈溯身上缓缓移至姜芙面上。
看这姜家小娘子见着这小郎君的反应,想来是再钟情他不过,成人好事,他已许久都没做过了。
就是不知姜蒲对这事是个甚么态度?
如是想,梁帝即瞥了姜蒲一眼。
只见双眉紧蹙,一双拳头亦是攥得紧紧,那死死盯着沈溯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吃了他。
然而也仅是如此而已,他既未紧跟于小世子话后急切地同梁帝解释甚么,更未有激动地跳出来质问沈溯些甚么,可见他不仅早已见过沈溯,而且已在心中对沈溯有了认可。
否则依他对家中小妹那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疼爱,这般看到小世子为他的小妹“做媒”,绝不会仅是现下这般紧攥拳头的安静反应。
这般一番观来,梁帝心中已是了然。
至于沈溯,这会儿哪怕姜芙就在他身侧,他又哪里敢转头将她瞧上一眼,那齐聚在他身上的道道目光让他只觉芒刺在背,手心里的汗将他的指缝都已湿透。
生于这世上,他从未受过如此多双眼的注目,他心中的惶然与紧张不言而喻,可他无处可躲,也不能躲,否则,姜殿帅将会更不待见他。
他亦不能让酥酥因他的畏缩而遭人指点。
既已站在人前无可选择,那为了酥酥,他便要站稳了,也要站直了。
沈溯不敢说话,姜芙这会儿纵是想说话,但礼数在前,她却又甚么都不能说,倒是小世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梁帝答应,不由有些急了,正要再说什么,只听亦是将众人反应细观过一遭的信阳王先同梁帝解释道:“陛下,此乃臣昨日新收学生,其天资聪慧身手过人,待其经几番历练,他日定能成大器!”
信阳王说罢,未观任何人反应,而是径自看向小世子,严厉道:“他人终身大事,岂能由你一小儿来胡闹!?过来!”
被信阳王这般一训斥,小世子当即蔫吧下来,像做错事一般擡头看一眼姜芙与沈溯,这才不舍似的松开他二人的手,垂头丧气地朝信阳王走去。
呜呜呜,他没能给酥酥和阿溯办成好事,还被爹爹骂了,他不是个成功的爱的小仙童。
而就在众人震惊于信阳王这所谓的“学生”究竟是个甚么来历时,梁帝非但就此事一句不多问,反是笑着朝耷拉着脑袋的小世子招招手,温和唤他道:“阿珩到皇伯伯这儿来。”
这模样哪里像平日里那个让人捉摸不透心思的敏感帝王,全然就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不用理会你爹爹,随他凶去。”梁帝边说话边伸出手,将小世子揽到自己怀里,又看向仍并立在殿中央的沈溯与姜芙,笑着与小世子道,“皇伯伯言而有信,这事儿啊,答应你了!”
哼,明明就是平阳侯府身份见不得光的“长公子”,拂游这会儿却是同他说什么“新收的学生”。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既无人愿意于人前言明这小郎君的身份,想来也知他们是不想教这小郎君在人前难堪。
既是如此,他也不必拿捏着不放。
倒是拂游自小极少如此来夸赞谁人的才能,他如今既然在众人面前这般夸赞这个小郎君,其必有其过人之才能。
且姜蒲这会儿依旧一言不发。
看来,这小郎君果真是个人才,其若能避开长梦中的那般下场,想必真能如拂游方才说的那般,他日定能成大器。
“不过这婚姻大事可也如你爹爹说的那般,不可儿戏。”梁帝自沈溯与姜芙身上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小世子,依旧笑得温和可亲,“皇伯伯这会儿可不能随意就定了这件大事,但这事儿啊,皇伯伯记在心上了,他日定为阿珩办妥,如何?”
“说话算话哦?”小世子眨巴着大眼睛,同时朝梁帝伸出小指头,显然要同他打勾勾。
于是,当着众臣的面,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堂堂帝王当真与小世子勾住了小指头,笑道:“一言为定。”
小世子一高兴,当即一把抱住梁帝的脖子,朝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甚至还发出了“吧唧”的清晰声响。
他这举动太出乎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