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的前奏曲
雪,从天上飘落进手心中融化。
风,狂暴的席卷着大地与旅馆的屋顶呼呼作响。
刚才还明亮着的天空瞬间昏暗了下来,外界现在只剩下那一大片的白雪在安静的反射着月亮的锋芒。恶劣的寒冷天气让房间内的玻璃窗上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的天然窗花。
这里是去金岬市的必经之路216号道路上‘遍雪旅馆’的客房内。
在昏暗的台灯下,一位黑发蓝眼睛的女孩正用消过毒的纱布盖在床上熟睡中的黑发青年的眼睛上,女孩守在青年的身边面色有些紧张,她时不时的擡头看向窗外确定天气是否依旧恶劣。
维持这种不安动作的正是不久前还呆在洞窟里的索拉,她现在正在照顾身体不适的小赤。
客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地推开,刚才出去帮忙拿新纱布的皮卡丘骑在托尔的身上回来了。
皮卡丘将从前台要来的纱布交给索拉,他跳上床看着还在睡觉中的人担心的用爪子碰了碰对方的手背低声:“皮……卡丘……”的叫着。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的用精灵的语言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啊,小赤。
“皮卡丘,会没事的,赤先生会好起来的。”手里拿着纱布的索拉空出一只手揉着比她还要不安中的皮卡丘的脑袋。
正被不安所覆盖的皮卡丘擡头看着索拉,他在索拉的安慰下垂下手跟头走到小赤的身边自觉地趴下。趴在小赤胳膊内侧的皮卡丘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小赤,他安静的守在小赤的身边,希望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能第一个知道。
一直呆在一边听从索拉安排的托尔忍不住用牙齿咬住她的袖子,托尔连拖带拽的将被皮卡丘行为影响到的索拉拉出了房间。
旅馆昏暗的回廊内,传出了细小的抽泣声。
托尔静静地守在索拉的身边听着她低声的哭泣,他甩了一下尾巴将大脑袋凑到索拉的面前,托尔用粗糙的舌头舔掉了索拉脸颊边的泪水,他用索拉听不懂的精灵语一声又一声的安慰着女孩说:“索拉不要哭,小赤不会有事的。”
托尔温柔的安慰让一直在皮卡丘面前强忍着不安的索拉泪崩了,她走上前抱住托尔的大脑袋将脸完全埋进了对方脖子边的毛皮中闷声哭了出来。
索拉边哭边用低哑的声音抽泣的说:“都是因为我,如果我能再注意一点的话,就会发觉赤先生之前一定患过雪盲症的。”索拉说着紧紧地抱住了托尔的脖子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索拉很害怕,她害怕因为自己的大意让小赤永远看不到光明,
这都是因为她的错,如果她能无视掉夜晚的那一吻和洞窟中的拥抱,她能狠下心来忽视掉自己的羞涩,那么她就不会在跟小赤出洞窟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小赤见到雪景的不适感。
被索拉勒住脖子的托尔能感觉到对方心中强烈的不安,他擡起大大的爪子拍在女孩的腰间将对方收入怀中,他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打着索拉的后背,安慰着在他怀里依旧不安中的女孩。
托尔在安慰着索拉的时候想起了刚才在前台大厅中,从那些登山者之间听来的交谈。
雪盲症。
一种在高山冰川积雪地区很常见的短暂失明的病症,它一般出现在经常在高山间游走的运动员跟考察员身上。
而小赤,显然是曾经得过一次雪盲症的。
如果不是他将墨镜强制给索拉戴上后直接拉着她奔着离洞窟最近的旅馆跑过来,那么现在必须躺在床上休息的就应该是索拉,而不是他关东小赤了。
在洞窟时还在对小赤暧昧动作咬牙切齿的托尔,此时真的很感谢对方的所作所为。
——哼,感谢归感谢,窥探归窥探,欠你的会还给你的,小赤。
心里这么想着并开始打着算盘的托尔继续安慰着,此时非常害怕小赤会因为雪盲症而永久失明的索拉。
小赤此时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很乐观,他得过一次雪盲,而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稍微严重一些,轻一点或许三天就能恢覆视力,重一点的话则是五天或是七天不等的时间。
这对第一次碰上这种状况的索拉来说有点难度了,她不知道治疗雪盲症的正确方法也不敢随便对小赤乱下药。
还好,经营旅馆的人是这边的本地人,再加上旅馆内有不少登山者的关系,他们教索拉用干净的纱布盖住小赤的眼睛,然后让他少用眼多休息。
没有医疗设备也没有医护人员,如果小赤的雪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