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最近总是睡不好。

每当夜深人静，他就能听见那些声音。

起初是细微的耳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他睁开眼，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痕。

他坐起身，打开灯。

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但那些声音依然没有消失。

它们在房间里回荡，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林枫捂住耳朵，声音却直接钻进了他的大脑。

“够了！”他对着空气大喊。

声音戛然而止。

林枫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看了眼房间内的钟表，凌晨三点。

这样的夜晚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他的精神越来越差，白天上课时总是走神，常常什么都记不住。

直到那天在图书馆，他发现了那本书。

那是一本泛黄的羊皮纸古籍，被随意地塞在书架最底层。

林枫蹲下身，手指刚触碰到书脊，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抽出书，封面上布满了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失传的文字。

他翻开第一页，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书页上的符号似乎在跳动，扭曲着形成诡异的图案。

林枫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那些声音又回来了，但这次它们有了意义。

“看下去……”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真相就在里面……”

林枫开始沉迷于那本书。

他每天泡在图书馆，试图解读那些符号。

渐渐地，他发现自已能听懂那些声音了。

它们在告诉他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所有人。

“他们都是假的……”声音说，“只有你能看见真相……”

林枫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开始在白天也能听见那些声音，它们指引着他，告诉他该做什么。

有时他会突然情绪激动，大喊大叫，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天晚上，林枫在浴室里滑倒了。

他正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叫他：“转身……”

他下意识地转身，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瓷砖上，眼前一阵发黑。

他躺在地上，水不停地流下来，打在他的脸上。

他想要爬起来，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别动……”声音说，“就这样躺着……”

林枫挣扎着，终于爬了起来。他关掉水龙头，浑身发抖。

镜子里，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下面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已，突然觉得那张脸很陌生。

“你还好吗？”隔壁的同学在门外问。

林枫没有回答。

他穿上衣服，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剂。

那是他前几天用积分换的，为了能睡个好觉。他抿了一口，犹豫了一下，又直接多抿了几口。

“吃吧……”声音说，“你需要休息……”

林枫吞下药液，躺在床上。

睡意很快袭来，但他却感觉自已在不断下坠，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耳边传来水声，越来越大，直到将他完全淹没。

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已站在浴室里。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他不知道自已是何时进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水。

“进去……”声音说，“真相就在水里……”

林枫脱掉衣服，跨进浴缸。

水温刚好，让他感到一丝放松。

他躺下来，水漫过他的身体，漫过他的下巴。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已在漂浮。

“再往下一点……”声音说，“再往下……”

林枫慢慢滑下去，水漫过他的鼻子。

他本能地想要挣扎，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水灌进他的鼻腔，进入他的肺部。

他感觉自已在旋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最后一刻，他看见了。

水底有一张脸，正对着他微笑。

那是他自已的脸，但又不完全是。

那张脸扭曲着，变成了无数张陌生的面孔，最后定格在一个他许久未见过的老人脸上。

老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