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一连串急促的声响,砰砰作响。
他猛地回头。
白止倒在了地上。
膝盖重重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紧咬着嘴唇,发出痛苦的低吟。
陈墨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到床上。
“怎么回事?”
白止的左腿,微微蜷缩着,似乎不敢用力。
“不小心站久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虚弱。
陈墨皱眉,检查她的脚踝。
几天前,白止的脚不小心崴了。
那时,他正在外城探查情况,回来时,就看到白止倒在旅馆的楼梯下。
身上带着几处淤青,说是自已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他仔细检查过,骨头没有问题,只是软组织挫伤,需要静养。
“崴脚了也不知道注意一点。”陈墨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无奈。
“嗯。”白止轻轻应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
“要不你还是在这休息吧?”陈墨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白止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带着一丝委屈。“可是……”
“如果连今天都不出席的话,那实在太失礼了。”
她轻轻拉住陈墨的衣角,轻轻地扯动着。
陈墨沉默了片刻。
他看着白止倔强的眼神,叹了口气。
在她面前蹲下身子。
“上来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白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嘴角也扬起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扑到陈墨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又要麻烦您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
陈墨背起白止,站起身。
走到门口,拿起那根今天刚定制好的拐杖。
木质的拐杖,光滑而沉重。
他拎着拐杖,背着白止,走出了房间。
楼道里,光线昏暗。
白止趴在他的背上,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悄悄地蹭了蹭他的后颈。
陈墨背着白止,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木质拐杖,被他拎在手中,随着步伐轻微晃动。
旅馆外,街道上人流熙攘。
嘈杂的声音,涌入耳中。
白止趴在他的背上,安静得出奇。
只有偶尔,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后颈。
陈墨抬头,再次瞥了一眼天空。
那只红眼乌鸦,跟在他的身后盘旋不去,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收回目光,没有理会。
脚步沉稳,朝着内城中心走去。
人群拥挤,摩肩接踵。
陈墨放慢脚步,小心避让着行人。
拐杖偶尔会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止在他背上,身体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吵醒你了吗?”陈墨低声问道。
“没有。”白止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想看看,内城的街道,和我想象中,是不是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穿过几条街道,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宏伟起来。
冰雪覆盖的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冰雕,映入眼帘。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息。
陈墨走到冰雕前,停下脚步。
阳光照射下,冰雕晶莹剔透,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十二只巨大的冰手,向上托举。
每根手指的冰层中,都冻结着一朵形态各异的玫瑰。
左侧的六朵,冰晶正在融化,淡蓝色的水滴,沿着玫瑰的脉络,缓缓渗入手腕的断裂处。
仿佛血液在倒流。
右侧的六朵,则保持着怒放的姿态,花蕊中,镶嵌着碎钻拼成的露珠。
晶莹剔透,如同凝固的泪光。
十二只手掌的掌心交汇处,悬浮着一把青铜断剑。
剑柄上缠绕的锁链,在寒风中微微震颤,发出类似编磬的空灵声响。
冰与金属的碰撞,清脆而悠长。
冰雕的基座,是双层中空结构。
内层,灌注着深褐色的雪水,隐约可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