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里，第一缕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孟灵玥正在翻看昨晚林暖发来的装修效果图，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总是这么细心，连心理咨询室的灯光角度都精心设计过。

"老板，张太太提前到了。"小林探头进来报告，"林医生也刚到。"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七点半。今天是他们开业后第一次联合诊疗，两个人都格外重视。

诊疗室里，张太太正局促地坐着。这位企业高管因为重度焦虑已经失眠三个月，看过不少医生都没能缓解。

"张太太，这是我跟您提过的林医生。"孟灵玥温和地介绍。林暖微笑颔首，目光沉静而专注。

诊疗刚开始，张太太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在两位医生的配合下，她渐渐放松下来。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吧？"孟灵玥轻声问。

张太太点点头，话匣子一下打开："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成败就看这一次..."

林暖适时递过一杯温水，却没有打断。他和孟灵玥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让病人继续倾诉。

"其实不只是工作。"张太太声音哽咽，"我妈妈最近..."

话没说完，孟灵玥已经递上纸巾。林暖则不动声色地调暗了灯光。整个过程流畅自然，仿佛彩排过无数次。

诊疗进行到一半，张太太提到一个细节："最让我害怕的是，夜深人静时，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

孟灵玥的银项链突然微微发烫。她下意识看向林暖，发现他也正看着她。不需言语，两人都意识到这可能又是一个特殊体质的案例。

"张太太，能具体描述一下那种感觉吗？"林暖温和地问。

"就像...就像有人在黑暗中记录着什么。"

孟灵玥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发烫的项链。这个描述太熟悉了，就像上周那个失眠的大学生，还有之前说梦到红衣女子的白领...

"有时候，"林暖轻声接话，声音如同清泉流过，让人不自觉放松，"压力太大的时候，我们的感知会变得格外敏锐。张太太不妨换个角度想，也许那个'注视'不是威胁，而是一种守护。"

孟灵玥心头一震。林暖这番话不知怎的，让她想起了那个模糊的梦境——红衣女子温柔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魂魄...

"守护？"张太太眼睛一亮。

"是的。"孟灵玥接过话题，"就像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那么一些看不见的力量在守护。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理解和接纳它们。"

话音刚落，她感觉林暖的目光扫了过来。

不知不觉间，两个小时的诊疗已经结束。张太太的状态明显好转，脸上重新有了光彩。

"真没想到，"张太太起身时感叹，"两位医生的配合简直是...太神奇了。就好像，你们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似的。"

"是啊，"站在门口的小林忍不住插嘴，"我第一天来上班就发现了。两位医生也太有默契了，简直像前世就认识一样！"

这句无心的玩笑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孟灵玥的项链又开始发烫，林暖的表情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送走张太太后，林暖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一如既往，她的是榛果拿铁，他的是美式。

"刚才..."林暖递过咖啡，犹豫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

"那种感觉又来了？"孟灵玥接过话头。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已经发生太多次，多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真的只是巧合。

"不只是感觉。"林暖放下咖啡，认真地看着她，"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来的病人，很多都提到类似的经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那些特殊的梦境..."

正说着，办公室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细雨，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发出轻柔的响声。

孟灵玥的手机忽然震动。是一条推送：《司氏集团收购案尘埃落定，全资控股三家精神专科医院》。点开新闻的配图，司沉正站在签约台前，目光如炬。

"说起来，"林暖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刚收到一个邀请。下周五有个心理健康产业论坛，司氏集团也会参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孟灵玥还没来得及回答，诊所的门铃就响了。小林慌慌张张跑进来："老板，出事了！刚才那个张太太，她..."

"她在楼下晕倒了！"小林脸色煞白。

林暖和孟灵玥对视一眼，默契地快步冲向电梯。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陡然加大。

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