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醉意，却格外真诚："我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特别安心。不是因为我们是搭档，不是因为工作默契，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什么感觉？"她轻声问，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就像..."林暖认真地看着她，月光在他眼中流转，"就像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对的人。一个能读懂我所有眼神，理解我所有想法的人。"他似乎察觉到这番话太过直白，轻笑着摇摇头，"是不是听起来很傻？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路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嗡鸣。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路边，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容——司沉。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领带微微松开，透着几分慵懒的矜贵。

"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若有若无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林暖像是被这道目光惊醒，触电般松开握着孟灵玥的手。月光下，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和茫然，仿佛从一场美梦中被强行拉回现实。

"不用了，谢谢司总。"孟灵玥礼貌地回绝，却感觉项链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分，"我们住的都不远。"

司沉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那提醒林医生，明天论坛的发言稿，要准备好。"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发动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林暖靠在路灯下，西装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晃动："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她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项链。

"当司沉出现的时候，"林暖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在自言自语，"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波动...就像水面被投入石子时泛起的涟漪..."

孟灵玥还想追问，林暖却突然捂住胸口，俊秀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他的身子微微前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暖！"她慌忙扶住他，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林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额角的汗水在路灯下闪着光，"可能是喝多了，胃有点不舒服。只是..."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种急切，"我总觉得，有些话如果今晚不说，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说了。"

"什么话？"她的心突然揪紧了。

林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清明得不像喝醉的人："你相信前世吗？如果有前世，我一定..."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的车灯从拐角处突然照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司氏大厦的方向恰好传来一声低沉的雷鸣，天空中的月亮彻底被乌云遮蔽。

就在这时，林暖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蓝色的屏光映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是论坛组委会发来的信息。他点开看了一眼，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议程改动？"孟灵玥注意到他的异常。

"嗯，"林暖的表情有些复杂，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原定的特殊案例分析环节取消了，改成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改成了司氏集团的新项目发布。"

再次抬头时，远处的司氏大厦已经熄了大部分的灯。只有顶层那扇落地窗，依然透着幽幽的光，如同一只永不阖上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个不平凡的夜晚。

"我送你回去吧。"孟灵玥看着林暖略显疲惫的样子，"明天还要准备论坛。"

"好。"林暖微微一笑，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酒气。

"你相信命运吗？"他仰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月亮，目光深邃，"有时候我在想，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为什么人们要选择忘记？是因为太美好不舍得忘记，还是因为太痛苦不得不忘记？"

这个问题像一柄利剑，直直刺入孟灵玥的心脏。项链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几分，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也许..."她轻声说，嗓音有些哽咽，"有些记忆，注定是一场美丽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