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深夜十一点，门铃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公寓的宁静。孟灵玥裹着灰色的羊绒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目光失神地盯着手机屏幕上司沉的那条新闻。柔和的落地灯光在她周围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窗外的月色若隐若现，云层时不时遮挡住那一轮清辉。

"善渡诊所的经营模式很有趣，打破了传统心理诊所的固有模式。期待看到更多创新......"司沉的评价简短却一针见血，每个字都像是轻轻敲在她心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她刚卸完妆，素颜的脸上难掩疲惫，但眼睛依然明亮。访谈的兴奋感退去后，一种莫名的空虚感悄然袭来。她不得不承认，自已在看到这条新闻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电视机黑色的屏幕倒映着她独坐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寞。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凉掉的红茶，那是她早些时候泡的，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品尝的温度。

门铃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似乎更加坚持。

"来了来了！"她一边把毛毯往肩上拢了拢，一边朝门口走去。猫眼中出现的面孔让她怔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林暖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两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奶茶，休闲款的黑色西装外套衬得他越发儒雅随和，镜片后的双眼带着一贯的温柔："猜你还没睡。"他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夜的宁静。

"你怎么来了？"孟灵玥惊喜地打开门，随即意识到自已素面朝天的状态，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试图用毛毯遮住自已的脸。头发还有些凌乱，脸上也没有任何修饰，这样的自已在他面前显得格外邋遢。

"担心你。"林暖自然地走进玄关，换上她专门为他准备的那双深蓝色居家拖鞋。这个细节让他心里一暖，她总是记得他的习惯。"这么大的动作，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少压力。"他晃了晃手中的奶茶，热气在空气中升腾，"还是你最爱的草莓波波，趁热喝。"

客厅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柔和，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奶茶的香甜气息渐渐弥漫开来，让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温馨的味道。

"其实......"孟灵玥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抿了一口，草莓的甜香立刻在唇齿间化开，"我看到司沉的评价了。"

林暖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目光温和而专注。月光从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怎么想？看你的表情，似乎很在意。"

"说不清。"她咬着吸管，眼神有些迷茫地望向窗外的夜色，"就是觉得...很熟悉，又很陌生。"

"因为项链吗？"林暖敏锐地注意到她无意识地摸着脖子上的水滴项链，那个动作她今天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也许吧。"她苦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项链光滑的表面，"

林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说说今天这个'疯批人设'，是怎么想到的？我很好奇，这背后一定有你的深意。"

"你知道吗？"孟灵玥突然展颜一笑，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我总觉得前世的自已，一定是个很压抑的人。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每一个动作都要遵循规则。所以这一世，我想活得肆意一点，疯狂一点。"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反正，人生就是一场精彩的演出，为什么不演得开心一点呢？"

"那这场戏，你准备演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直到找到答案为止。"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目光似乎要穿透这片空间，看向更遥远的地方，"我总觉得，自已在寻找什么，又或者在等待什么。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着绿洲，却不知道它在哪里。"

林暖看着她发怔的侧脸，心中一痛。

"说起来，"孟灵玥突然转头看他，黑暗中她的眼睛格外明亮，"你为什么会这么支持我？从开诊所到现在，好像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有时候我自已都觉得太疯狂了，你却总是默默跟着。"

林暖端起奶茶轻抿一口，借着这个动作掩饰眼中的波动。热气在他的镜片上蒙上一层薄雾，模糊了他的目光："也许是前世欠你一个支持。"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瞬。

"你也相信前世今生吗？"孟灵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这个话题太过敏感，还是因为内心深处被触动。

"信不信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