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孟灵玥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别问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就当是我任性一次。"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照在林暖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办公桌上。每一份文件都被仔细分类,每一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要把某种牵挂彻底理清。
"这些是最近几个特殊病人的诊疗记录。"他指着桌上的一摞文件,"我都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你按照上面写的来就行。特别是那个......"
"够了!"孟灵玥突然打断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真的只是去进修,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这么像是在告别?"
林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阳光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遮掩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孟灵玥......"他轻声唤她的名字,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已。善渡诊所是你的梦想,不要让任何人动摇你的决心。"
窗外传来诊所开门的声响,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此刻的办公室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站着,被晨光笼罩,像是被命运推向某个无法回避的岔路口。
"你知道吗。"林暖突然转身面向窗外,声音低沉,"我一直很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你,让我能和你一起创办善渡诊所。"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走动的声音。窗外的阳光已经完全升起,为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所以,别让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看着你离开。"孟灵玥的声音有些发涩,"至少让我知道真相。"
林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有些真相,知道得太早反而不好。"他的目光依然望着远方,"就像那些特殊病人一样,有时候我们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合适的时机?"孟灵玥蹙眉,"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林暖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笑容,但眼底的疲惫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时间会给你答案的。现在,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吧。"
他走到办公桌前,指着那些整理好的文件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按照类别分类好的。平时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参考。我都写得很详细。"
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孟灵玥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林暖向来做事认真,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把每一件小事都安排得如此周全。
"诊所很快就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林暖看了看表,"病人马上就要来了。"
孟灵玥点点头,却始终无法驱散心头的不安。水滴项链依然温热,像是在印证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预感。
这个雨后的清晨,注定要成为一个转折点。某些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推动着什么,而他们,也许只能顺着命运的长河,慢慢地寻找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答案。
"对了。"林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是我整理的一些特殊体质案例研究,你可能会用得上。"
孟灵玥接过档案袋,触手能感觉到里面塞得满满的。她知道,这一定又是林暖熬了很多个夜晚的成果。
"你真的决定了?"她最后问道。
"嗯。"林暖的语气坚定,"有些路,必须要走。"
门外传来护士的脚步声,提醒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林暖整了整西装,准备去诊室。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孟灵玥。"
"嗯?"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善渡诊所。"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这里承载着太多...值得守护的东西。"
说完,他推门走了出去。阳光透过敞开的门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孟灵玥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办公室里回归平静,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很多事情都将不再相同。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档案袋,突然发现上面贴着一张便签:"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水滴项链依然温热,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窗外的阳光渐渐明媚,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而这个雨后的清晨,注定会成为一段新故事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