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机场高速旁的露天咖啡厅灯火闪烁。清冷的月光穿过玻璃穹顶，洒在孟灵玥浅色风衣的肩头。她望着对面的林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想要把这一刻的每个细节都刻进记忆。

林暖今晚穿了一件挺括的黑色长风衣，衬得他越发清瘦。那个打包得整整齐齐的行李箱就静静地靠在座椅旁边，像一个无声的倒计时，提醒着即将到来的离别。服务生刚刚撤走了餐盘，只留下两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微光。

"今晚的红酒不错，"林暖举起酒杯，眼神略显迷蒙，"波尔多1982年的拉菲，记得你第一次点这个酒的时候，还说这名字真拗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孟灵玥记得那是她们第一次合作治愈病人后的庆功宴。那时的林暖像个专业的品酒师，耐心地教她品鉴红酒。想到这，她不禁微笑："是啊，还记得你说什么来着？品酒就像看人，都要耐心。"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林暖突然转移了话题，目光变得柔和，"你穿着白大褂，站在诊所的窗前翻病历。午后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照在你的侧脸上，让我想起......"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意识到自已差点说漏了什么。

"想起什么？"孟灵玥下意识追问。水滴项链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温热，她蹙眉按住胸口。

林暖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落在杯中摇曳的酒液上："想起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那时也有这样的阳光，也有一个人，在等待......"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怅惘，几分深情，却又像是在说一个与已无关的故事。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这香气让孟灵玥觉得莫名熟悉，却又抓不住那份记忆。头顶的吊灯在风中轻轻摇晃，在桌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仿佛某种隐秘的暗示。

"我们去散散步吧，"林暖放下酒杯站起身，脚步略有些不稳，"难得的月色，想多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

他们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机场高速上不时有车辆呼啸而过，远处航站楼的灯火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夜色中的城市安静却不沉寂，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时刻的到来。

走进附近的小公园，林暖在一张长椅前停下。月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秋风带着凉意，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林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青色的布袋，布袋上绣着古朴的莲花纹样，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郑重其事地将布袋递给孟灵玥："这个，你一定要收好。"

"这是什么？"孟灵玥接过布袋，能感觉到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平安符，"林暖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低沉，"答应我，一定要随身带着。特别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孟灵玥，"特别是在司沉回来之后。"

听到这个名字，孟灵玥感觉水滴项链又开始发烫。一幅模糊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金碧辉煌的大殿，飘散的红绸，还有那个永远转身离去的黑袍身影。这些碎片般的记忆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到底要去哪里？"她忍不住抓住林暖的手臂，"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林暖仰起头，目光穿过树影看向天空中的圆月。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道清冷的轮廓。他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嘴角却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啊，要去还一个欠了很久的债。"

"什么债？"孟灵玥追问。她从未见过林暖如此神秘的样子，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竟然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林暖转过身，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边。他定定地看着孟灵玥，目光深处似乎藏着千言万语："时候未到，我不能说。但是相信我，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什么会不一样？"孟灵玥感觉心口发闷，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来了，"你今晚怎么说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

林暖轻笑一声，却不答话。他慢慢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空。夜色渐深，晚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远处传来飞机起降的轰鸣，像是在为这场离别伴奏。

"知道吗？"林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我其实一直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说，但是......"

秋风陡然变得凛冽，吹得路灯忽明忽暗。一片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孟灵玥肩头，她伸手拂去，却发现林暖的眼神变得格外认真。

"但是什么？"她屏住呼吸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