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白瑾川时,看到的却是他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更别提有丝毫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那冷酷无情的一幕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痛彻心扉,永生难忘。
如今,面对着白瑾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关怀,苏寒鸢只觉得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心里很清楚,这份温柔不过是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美丽泡影罢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对此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深秋里一朵凋零的花朵,虽美却透着无尽的凄凉与哀伤。
“托殿下的福,还死不了。”苏寒鸢朱唇轻启,声音虽不大,但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那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与不甘,在空气中缓缓回荡着。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周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和窒息。
平日里那个总是嘻嘻哈哈、活泼好动且能说会道的顾以辰,此刻也是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突然间变得哑口无言。他呆呆地望着苏寒鸢那张美丽却冷若冰霜的脸庞,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要知道,他可是对眼前这两人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再清楚不过了。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饶是一向机灵的他此时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毕竟,感情之事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更何况还是发生在身份如此特殊的两个人身上呢?所以,此时此刻,顾以辰明智地选择了保持沉默,以免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或做错事,从而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起来。
“我如今这般模样,您可算称心如意了?”苏寒鸢的声音再度传来,犹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涌动。其语调虽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却于不经意间渗出一缕微不可察的质问意味。
白瑾川闻此言语,身躯猛地一抖,宛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不敢直面苏寒鸢那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慌乱之中,赶忙伸手抓起放置在身侧的药碗,匆匆忙忙地递至她跟前,并刻意压低嗓音道:“先把这药喝下吧。”
然而,苏寒鸢对他的举动视若无睹,仅是面无表情地冷冷扭过了头去,全然不顾白瑾川递来的药碗和他那张满含愧疚之色的面庞。
见此情景,白瑾川不禁长叹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千钧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他动作迟缓而又谨慎地伸出手,将那只仍冒着缕缕热气的药碗轻轻捧起,而后移步至顾以辰身旁。待凑近顾以辰的耳畔时,他再次放低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唯有他俩方能听清的音量喃喃低语道:“此刻,她想必不愿见到我的身影……”话落之际,他的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无法言说的哀伤与深深的无奈。
顾以辰默默地接过药碗,看着白瑾川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待白瑾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顾以辰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移步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苏寒鸢。
“寒鸢,来,把这碗药喝了。”顾以辰的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一般,和缓而又温润,宛如那春日里轻轻拂过平静湖面的微风,不仅带来了丝丝缕缕令人心醉的温暖之意,更仿佛在人的心头荡漾起一圈圈涟漪。
然而,就是这样温柔如水的声音之中,竟似还隐隐蕴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感。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正在无比耐心地哄劝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年幼孩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饱含着无尽的宠溺与疼惜之情。
可是,即便面对如此关怀备至的呼唤,床上的苏寒鸢却依然毫无反应。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紧闭合着,娇美的面容此刻显得苍白如纸,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一般,一动不动。
见到这般情形,顾以辰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便舒展开来。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或者沮丧,反倒是再次轻声开口说道:“乖,我来喂你喝药吧,你身上还有伤呢,不方便自己坐起来。”说话间,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动作轻柔至极地扶住了苏寒鸢的头部,然后缓缓用力,帮助她将头稍微抬高了一些角度。
终于,苏寒鸢仿佛是被这一连串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的动作所唤醒一般,她的身体微微颤动着,然后极其缓慢地扭过头来。
当她那双美丽而又略带倦意的眼眸与顾以辰深邃且充满柔情的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