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和人间绝色傅容清双宿双飞,薛平贵又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等他拿到了大殿下的身份,我就没有逆转局面的可能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干脆派人去暗杀他吧,这个天大的祸害,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不行,不行啊,我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买通杀手去杀人呢!这太不好了。
而且,他现在还多了一重身份,还是薛让的弟弟,他弟弟小时候救过他的命,若他弟弟无端殒命,薛让肯定会不遗馀力,查出真相的,到时候我就算长了十张嘴,我都没办法和他解释。
若不然,我想办法给他栽赃一场翻不了身的官司,不行不行,都说了是栽赃了,薛让肯定会查的。
他那么聪明,肯定一查就能查出来了,简直得不偿失。
王宝钏心里装着这件事,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的,黄昏时分用过了晚膳,就回到了相府。
老夫人兴奋的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什么给她准备了嫁妆啊,什么成亲之后万不可任性妄为啊。
王宝钏也是无力应付,“娘,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准备那些干什么啊!且不说他能不能秋闱中榜,这还是只是爹爹一厢情愿,万一他不愿意娶我怎么办啊”
“胡说,即便他高中榜首,丞相府的女儿还配不上他了”
现下她实在没有心思说这个了,随便敷衍了几句,就谎称自己累了,将老夫人送走了。
卸下了妆发,依旧愁眉不展,一只手托着腮,歪着脑袋静静的思考着。
小姐不开心,蕊儿也分外忧心,猜测道,“小姐可是为了新姑爷在发愁啊?蕊儿只听老爷和夫人说是个非常有才干的人,老爷看中的人应该都不会差的,你看看大姑爷和二姑爷,不是都挺好吗?”
“爹爹看中的那个新姑爷你也见过,就是相国寺里卖绿梅的那个花匠”
王宝钏嘟嘟囔囔的说着,“薛让,确实是个可托之人,亦是天公引路寻来的良人,但我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他为人太过清正了,清正得简直像个木头,可我也并不是为了此事在烦忧,嗯……对了,蕊儿你还记得那只鸽子吗?之前一直来送信的那只”
“嗯”蕊儿连连点头,“当然记得了,春天的时候,那只鸽子日日落在小姐窗棂前,小姐也日日用那鸽子传信,只是后来入夏了,出了西凉难民的事情,小姐渐渐的就忘了,那鸽子后来还送了好多信,我都替小姐收着呢,小姐可要看看?”
“真的啊,蕊儿,你真的太贴心了,快拿出来我瞧瞧……”
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之前好像是为了他去吃野菜,骗他说娘亲病了,需要用酸甜口的野菜做药引,然后他就去一个一个试了,还每次试完,都给我来一封信件说明。
后来又是难民,又是杰宴,再加上薛让,我根本就无瑕顾及他了。
没想到这人还挺执着的,我都没回信了,他还给我送了这么多,一共十多封呢。
前面的几封信都大同小异的,还是在说他吃了什么野菜,什么味道,什么功效。
但有一封不一样的,说他得了一本佰草集,上面记载了京中绝大部分的野菜,并未有酸甜口的,若是老夫人还是需要,他可以往南地去寻一些。
佰草集?有点耳熟啊,那日去见薛让,他好像是在写这个来着,原来还是薛让帮了他的忙。
啊……我应该早点看他的信的,这样也不至于到最后了才知道他们是兄弟。
果不其然后面的几封信里他都直接说了,多谢送给他大哥的暖玉枝簪子,多谢杰宴的名帖什么的,看来他们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薛让也不知道我会同薛平贵有这么大的恩怨啊。
再后来,杰宴之后,居然还来了一封信,说明了他代替他大哥参加杰宴的原委。
理由是冠冕堂皇的,居然还说了思我太甚,想见我一面。
呼……怎么办呢,要怎么办呢,二殿下就快找到他了,万一……那就都完了,他伪装得那么好,连薛让都骗了过去,即便是我将他这张道貌岸然的脸撕破,我也没有证据,不会有人相信的,尤其是二殿下那个傻子,他还等着他大哥继承皇位呢。
十八年,十八年……上一世用了十八年才寻到,这一世为什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进展。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是,薛平贵上了战场,去了西凉十八年?!对!没错!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上一世朝廷为什么寻他不到,就是因为他不在这里了!
所以,十八年后他一回来就入主东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