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凌霄将军此言差矣,我大季朝兵力不足,只因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若不然,日前你们西凉大旱,颗粒无收,我们何以安置西凉难民,我朝皇族,宅心仁厚,庇佑你西凉上百馀年,尔等却丝毫不知感恩,挥师东进,如今居然还大言不惭,说我大季无人”
“宅心仁厚,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凌霄大笑道,“念在你不过一个闲散之人,本将军不与你计较,也不与你动手,要打就让魏虎出来,派出兵力来,咱们堂堂正正的打”
“将军连季朝一个闲散人都不敢应战,还谈什么派出兵力?”
“本将军只是不欺辱手无寸铁之人,若一定要打赢了你,魏虎才肯出兵,那咱们也不防一战,你不使利刃,那本将军也不用,你一人,那本将军也不欺负你,咱们下马来战,一局定输赢”
凌霄说着,将手里的弯刀扔给了一旁的兵士,一跨下马,顺手拿了一支木棍,薛让也笑着,手持玉箫下了马,这一黑一白两人,立于黄沙滚滚的战场之上,谷口的风吹过来,带着他二人发梢飞扬。
站在高处的魏虎,定了定眼神,“凌霄倒是个磊落之人,西凉出兵,一定另有苦衷,如此看来,和谈应是必行之策”
王宝钏此刻倒没有心思听他所言了,紧张的关注着战况。
凌霄率先出手,长棍直入,薛让侧身,那长棍从自己侧脸上方擦过,玉箫敏捷的调了个头,直入敌人腹部,黑衣灵活的躲过,退了好远。
凌霄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凌冽了,手中的长棍都握紧了几分,是此前小看这个闲散白衣了,此刻他就要认真了。他长棍划地,扬起了一大片黄色,趁着沙尘弥漫,一跃而起,长棍直下,直袭而来。
薛让立刻侧身,看着棍锋落在了自己身侧,玉箫沿着长棍一路上移,直至其手柄之处,敏捷巧妙的将力道敲进去,震得凌霄迅速松开了手,薛让看准时机,一脚将那长棍踹了出去,凌霄不甘落后,飞身前去又握住了自己的武器。
这里的战况悉数都进了高山之上魏虎的眼睛,“岳父大人说他有治世之才,没想到他功夫竟也如此了得,他步步退让,防守为先,还能和凌霄打个平手,若他认真起来,凌霄在他手下应走不过十招,常听人说大丈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大抵就是如此吧”
是啊,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下马定乾坤,王宝钏知道他有功夫,却从不知他功夫竟如此之好。
这不就是上阳庄杰宴之题最好的答案吗?忠孝何能两全,忠孝哪有能两全的,不过都是事有轻重缓急罢了,他可为孝道放弃入仕途的机会,也可在国难当头,不顾重孝之礼,此乃真君子。
魏虎一国之帅,看武将的眼力还是有的,办盏茶的功夫,凌霄手里的兵器就被他挑飞了,玉箫甚至直抵上了他的喉头,他哽咽了一下,甚至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谁?”
“早说了,季朝闲散人,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将军功夫不错,只可惜太过激进了,恩师曾经教导,为文为武,操之过急,都是大忌,来日,我们沙场再见”
他跨上黄骠,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疾驰返回了山谷。
山谷之上,季朝大军叫好声连了一片,回荡在山石之间,摄人心魄。
凌霄立于马下,看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看了好久才下令回营。
回到营中,王宝钏立刻提出了制敌之法,“既然你能打的赢凌霄,那我们就即刻出兵,乘胜追击不就好了吗?把西戈城与函关三城都夺回来,然后再和他们和谈,速战速决”
“宝钏,即便他能抵得过凌霄,可凌霄身后还有二十万大军,兵力多我们一倍都不止,出兵之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此战告捷,军中必定士气大涨”
“魏帅所言极是,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
“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王宝钏问道。
“等不了多久了,此人骁勇,我军兵力不足,只能智取。西凉连克四城,远离都城,再加上近年来西凉大旱,颗粒无收,他们军备粮草绝对所剩无几,所以才甘冒大险,屡次在鸢宁谷挑衅,今此一战,他再不敢贸然出兵了,为了拉长战线,必定四处争粮”薛让头头是道的分析。
“现下正值秋收,但西边水土不好,粮食供应亦不太充足,我们只需要先他们之前,将绝大部分粮草收回来,他们便不攻自破了,更好的办法是,收一部分,留一点点,作为诱饵,然后半路伏击,同时出兵主营,双管齐下,只要夺回了西戈,函关三城就好得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