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虐渣记
薛让猜得很对,凌霄的兵马第二日就到了鸢宁谷口,与前几次不一样,西凉此次几乎是全线压境,雄赳赳气昂昂,是打算仗着兵马众多,强行通过鸢宁谷了。
身为西凉一国之帅,凌霄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他们在粮草上吃了亏,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大季朝的军队打的是什么主意。
西凉缺粮,若是被大季朝断了后路,那此战就一定要打,既然要打,那就宜早不宜迟。
他一边让人乔装成商人和百姓往周围几城采粮,一边整兵东进,吸引季朝主力,全力拿下鸢宁谷。
大季朝的军队驻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鸢宁谷,近日又士气大涨,魏虎亲率三千将士迎敌,在鸢宁山山谷两侧布局一千,朝进谷而来的敌军投下巨石,剩下两千随他一起驻守山谷后半段,让侥幸逃脱巨石阵的敌兵逃无可逃。
这一日,凌霄带着西凉大军逼至了鸢宁山谷的三分之二处,因伤亡太过,铩羽而归。
魏虎借着地利大获全胜,本想乘胜追击,一举打到西凉大营里去,但稳妥起见,还是先回营中问了问薛让的意见,薛让只说,再等等,凌霄还会再来的,自古以来均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果不出薛让所料,凌霄第二日便重返了战场,还是同样的兵马,同样的战术。
魏虎亦是,同第一次一样,同样的兵马,同样的战术。
连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一次,西凉大军连山谷的三分之一都没有通过。
第三日,凌霄又来了,他一马当先,挥着弯刀进来,身后的将士们显然没有前两次那么激进勇武了。
大季朝的将士们站满了崇山峻岭,号角雄厚,鼓点磅礴,三人合力才能推动的大石头从山谷边斜着滚过,地动山摇,惊起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无情的往下砸。
谷中堆积着西凉三日强闯的尸骨,碎石滚滚,惨叫粼粼,血流成河。
有人举起盾牌,强挡着砸下来的巨石,但盾牌被巨石砸扁,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下面,同早已僵硬的尸骨一起溢出了殷红的血,有人避让不及绊倒了挺同伴,结果双双殒命……
薛让白衣飘飘,立于山谷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沈着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
王宝钏就站在他边上,她自幼便在京中深闺之中,即便是历过了上一世的风雨,也是见不得如此血腥的场面的,她轻轻扯了扯薛让的袖子,“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三小姐见不得这些,先回去吧,而我……而我要看着他们”薛让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我得记住战场的样子,也得记住耳边的号角与厮杀,记住这些殷红的血丶花白的骨,西凉的,季朝的都一样,天下所有人都一样,我得让这江山,再也闻不到硝烟”
他轻持玉箫,一曲安魂,恍若一缕清音,回荡在兵戈剑戟丶杀戮血腥的山谷。
这一战,凌霄退了,连魏虎的长枪都还没有触到,他便收了缰绳下令退出谷去,他也清楚的知道三次闯谷,西凉大军死伤无数,剩馀的残兵败将,早已不足十万了。
这一退,西凉二十万大军出征,再无取胜之机了。
魏虎高举长枪,亲率三万铁骑,踩着累累白骨,追出谷去,一路将他们驱至了西函关之外。
西函关外,便是西凉原本的地界了。
凌霄用了三月有馀夺取的四座城池,只一战,季朝便悉数追了回来,这是此前绝无仅有的。
魏虎驻马西函关外,看着狼狈的西凉大军远逃而去,连军旗都东倒西歪的。
边上的徐轶悄声提醒了一句,“魏帅,西凉都城临近西函关,他们此次必定派出了全部的兵力,我们若乘胜追击,一定能拿下西凉,将他们划入我大季朝地界,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跳出来叫嚣!”
“出征之前,陛下有言,以和为先,如今战局扭转,先呈报陛下,若陛下有意拿下西凉,我们再往西发兵也不迟,传令下去,就地驻营,查验四城物资,整合军需”
西边战场的战报很快就送到了大殿之上,老皇爷自然是喜不自胜,对战报中所提到的薛让更是赞不绝口。
“薛让,好一个薛让!从哪里冒出来的薛让,一战克四城,此人功不可没!”
老丞相欣慰极了,“回陛下,这个薛让,此前老臣就曾见过,彼时西凉难民入京,安置难民之策便是他出的,从前老臣也只知他经世之才,可堪大任,却不知在战场上亦是如此勇武,国之栋梁,当之无愧,老臣斗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