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所以我说的没错，幸亏你女朋友第一天就被我杀了，不然今天你救的是她，她也会死你面前。”

李志鹏的话像刀子，孟志明抓住李志鹏的裤脚，恶狠狠张嘴咬住李志鹏的腿，用尽全身力气撕咬。

李志鹏低头用猎枪放在孟志明的后脑勺上，玄明注意到蜚零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仿佛期待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玄明坏心眼的笑了，他忽然道：“李志鹏，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李志鹏没有开枪，他手指颤了下，玄明走过去擡起枪口：“不想杀就别杀。”

“他活着更痛苦。”李志鹏声音中带上细微的情绪，认真和蜚零解释：“我在帮他。”

是的，在扭曲的李志鹏心里，无论是杀死孟志明女友还是现在杀死孟志明，都是善良。

玄明声音淡淡的：“我穿过大哥的衣服。”

李志鹏毫无反应，玄明继续道：“蜚零的衣服我穿不下，大哥的衣服刚好，我从里面看到过一张照片，相信蜚零也看到过。”

李志鹏脸上这才闪过异样，蜚零好一会儿才承认道：“里面有张照片，是阿兄和一对年轻男女。”

正是因为看过才知道真假孟志明的区别，因为那对年轻男女便是孟志明情侣。

玄明和蜚零都没有继续说照片的事，蜚零变得懒懒散散，他转移话题道：“阿兄，我们怎么劝说阿大，他会同意大家离开吗？”

“如果阿大不同意，我们走不了该怎么办？”

蜚零低头看向孟志明，这个人早就看不出照片里阳光英俊，意气风发的模样。

蜚零和玄明没说的是照片折叠着，那位叫做“冉冉”的女孩子被折在后面，永远面向李志鹏胸口的是李志鹏和孟志明的“合照”。

这件事说出来，恐怕孟志明会恶心的想吐，但孟志明能活四年，不是幸运。

蜚零盯着李志鹏的眼睛，哀求道：“阿兄，我们都要走了，要开始新生活，干干净净的不好吗？”

地上的孟志明听说李志鹏要逃跑，顿时挣扎起来，他惊讶之馀还有疑惑。

他和李志鹏曾经是同学，两人以前关系还不错，后来和冉冉准备结婚，孟志明将消息告诉过李志鹏。

李志鹏沈默很久后说了祝福，并且邀请他们来这里游玩，结果有来无回。

要是李志鹏想跑，肯定杀死所有知情者比较保险，还有……

孟志明终于有心思打量突然冒出来的“幺弟”，他记得李志鹏亲口说过只有一个弟弟，那多出的这个到底是谁？还长成这幅样子。

蜚零头发洒落在身侧，容貌昳丽到令人恍惚，哪怕说着劝慰的话，嘴角却是笑的，人也有点漫不经心，仿佛面前杀人囚禁，差点开枪的事情没有任何吸引点。

蜚零有瞬间的停顿，摘下眼镜整理，又慢条斯理的戴上：“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要浪费时间。”

可李志鹏好像丝毫看不出来其中的异样，也没意识到他在被牵着鼻子走。

李志鹏居然真的听进去，开始绑孟志明，还出去为孟志明找药。

蜚零就坐在地窖凳子上，李志鹏忙里忙外，高大的玄明沈默的站在蜚零身后。

等李志鹏暂时离开后，蜚零才开口：“孟志明。”

“其实你死在李志鹏面前，对我的计划更有利。”

玄明低头，意识到蜚零大概率会在结束后抹除所有人的记忆，也包括他。

蜚零没说明确的计划，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轻柔：“不死也没什么。”

“我不该……随便弄死别人，对不起。”

“只是觉得浪费了一场美妙感人的悲剧。”

扭曲的杀人魔用错误的方式表达情感，自认为正确的做法磨灭不了悲伤的情绪，心中怨怼无法宣泄，只能挥刀刺向自己的缔造者。

可惜了……

蜚零敲敲膝盖，意识到一个潜意识一直在忽略的问题，他没有原身作恶的记忆，也没有自己的记忆，

《杀戮联盟》是本书，他穿书前的记忆很模糊，真有趣。

蜚零想起那个杀人魔聊天室，双生子提议用人类艺术创作来杀戮，那么此刻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有违良知。

蜚零愧疚，继续道歉：“对不起。”

孟志没明白，什么弄死人，什么悲剧，这人为什么忽然道歉，又胡说八道。

孟志明想质问，就看到蜚零颦眉发呆，玄明则是挑眉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