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唇角。
又坐了一会儿,大家都喝上了兴头,她捏着瓶口,缓缓地朝进阶中心的大门走去。
杜湛明发现了她的身影,想要出声叫住她,却怕扫了周围人的兴,只得皱着眉,跟了上去。
进阶中心外没什么路灯,倪禾不敢走远,但今夜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找了处偏僻又视野开阔,约莫四米高的土坡上坐下,四下是熙攘的树木,头顶着星星月光,满是异域风情。
她喝了一口啤酒,啧了一声,怎么会这么苦。
“到沙弗之前,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动,这里不比内罗毕,很危险的。”杜湛明站在土坡下,忽然道。
倪禾眼睛很明亮,倒未被陡然出现的他给吓到。
她哼了一声,“今天我没心情吵架。”
杜湛明沈默了一会儿,无奈道:“你下来。”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地,“你上来。”
她的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异色,杜湛明却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反常,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得爬了上去,脚试探了半天地实不实,然后才坐下。
倪禾“切”了一声,“胆真小。”
他语气随和,“我这是惜命。”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直升飞机上,他说曾在地震中逃生时的淡然。
瞳孔蓦地一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咚咚”声响起,倪禾近来对这声音很是熟悉,是象群来了。
下意识地往杜湛明身边缩了缩。
杜湛明挑眉,“你不是胆最肥了吗?要你到处乱跑?”
倪禾白了眼他。
他轻声道:“没事的,象群一般不会主动伤害人。”
话虽如此,但七八头成年象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倪禾还是下意识地拽住了杜湛明的衣服。
“喂,它们怎么停下来了啊。”
杜湛明拍了拍她的肩,“因为里面有我们的老朋友。”
话音刚落,一个长鼻子就拱到了倪禾的身边,对着她吹热气,吓得倪禾一大跳。
在她眼里,每一头象都长得一模一样,实在看不出谁是谁。
杜湛明好笑地握住长鼻子,“加比,又见面了。”
她这才恍然。
但加比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一个劲地招呼倪禾,逗得倪禾哈哈大笑。
杜湛明:“还记得我说过大象是极为人性化的动物吗?它们会喜悦开怀,也会伤心流泪,它一定是感受到你心情不好了,这是在安慰你啊。”
她冲加比眨了眨眼睛。
杜湛明微笑着挠了下脖子。
月光下的杜湛明一脸宁和,倪禾忽然猛地靠近了他。
他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
她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你脖子上被蚊子咬了好大一个包耶。”
他用指腹感受了一下,怪不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痒,忍不住又挠了一下,却被她给重重拍开。
她一脸老学究像,“待会挠破了该留疤了,我有特殊止痒技巧,我奶奶教我的。”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把右手食指放在嘴里一舔,一个闪身点到了那个高耸的蚊子杰作上,摩挲了两下,方才放开。
杜湛明拧眉,“好恶心,你怎么把口水往我身上抹。”
“怎么样嘛?是不是不痒了?”她一脸期待。
他微楞,不作声色地坐得理她远了些,“痒,痒死了。”
脖子上湿哒哒的,痒到心里去了。
奇怪的是,没有很讨厌。
她咬着指头,“不对啊,按理说应该有效的啊。”
“啊!我又想到了一个,是我爷爷教我的,包您满意。”作势又往他身上凑。
他连忙伸手制止,“打住,别把鼻涕眼泪什么的往我包上涂了,还想不想让我的脖子好了?”
她故技重施地拍开他的手,二话不说地用大拇指掐上那个包,“客官,满意否?”
杜湛明顿了一顿,“呃,好像真不痒了。”
她把大拇指换了个方位,重重掐下去,“这样掐十字最有效了。”
她专注地窝在他的脖子旁边,画着十字,那股若有若无的沐浴露橙香笼上了他的鼻尖,浑身迅速燥热起来。
过了一分钟,他热得实在难受,双手撑住自己往后移了一大步,“好了我不痒了。”
“哦”,倪禾收回手,无趣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