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都松塌在肩头,他的棉麻衬衫上也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汗渍还是她头发的湿水。
因着刚才那一抱,此时他正以倾覆的方式压在她身上,二人的身体紧贴着。
杜湛明觉得身下那人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所触之处的软意直抵他的心尖,她的烟波含着雾气,这双唇不比往昔,更为饱满鲜红。
她扯了扯他的衣领,小声轻吟,“吻我。”
这两个字如催命的钟声在他脑海中轰然响起,瞬间击垮了他的最后一丝理智防线,擡起她的下巴就印了上去。
面前这个男人,和她印象里那个冷静自持的杜医生是那般的不一样,像一碰即燃的烈焰,似要生生把她点焚为灰烬。
这才是她想要的亲吻啊,白日里在剧组的委屈因着这一吻瞬间放大,再也不用把他人想作他,再也不要。
她空闲的双手开始游离在他的背后,倪禾想要解开他牛仔裤上的皮带,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怎么都没能顺利解开,她烦闷地伸手打开床头的灯,想要看清楚了再解。
原本昏暗的房间骤亮,杜湛明浑身一震,仿佛失了神志般,眼神空洞,无焦点地看着墙壁,脸色有些惨白。
倪禾一开始没注意,搂住他脖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后颈处都是冷汗,皮肤也发凉,她跟着一楞,好笑地在他伸手晃了晃,“你怎么了?”
没想到他竟然坐直了身子,下床捡起了刚才扔远了的衣服,套头穿上,面上的神色不明,低低道了声:
“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
倪禾莫名其妙地坐在床上,自己的衣衫尽在,但还是觉得身上发凉,猛地扯过一旁的薄被,“为什么?”
她刚才明明也感受到了,他是想要她的啊,为什么到关键时刻又恢覆成了那个疏远的样子?
几个呼吸间,杜湛明已经穿戴妥当,飞快地下了楼,边走边说,“这段时间我会去医院住,家里你就安心睡吧。”
话音刚落倪禾就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他生生了受了这一下,被砸得晃了晃,抿紧嘴唇,什么话都没有说。
但他在原地站定了,背影单薄,好像再被砸一下就要倒了似的。
倪禾攀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他的背影,馀光忽然瞥见桌上那女孩送来的纸袋,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很多东西,下意识的喊道: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他的身子一僵,“算是吧。”
她声音颤抖,“滚,你现在就滚。”
杜湛明出了家门。
倪禾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随后蓦地跳起,鼻头很酸,“我凭什么要他滚,这是他的家啊,该滚的是我啊。”
她连忙起身,拿出了包,想要装下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才发现当初买了太多衣服,把他的另一个衣柜都堆满了,现在根本就带不走。
那就不要了,不要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关于杜医生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一个单身的优秀男人,独居这么久,不由得让她多想。
当时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明就是无所谓的,他喜欢谁,都妨碍不了她喜欢他。
喜欢就喜欢呗,他单身,她就有得是机会,曾经的她是这么笃定的。
那这心里的直往外冒的酸气又是什么,是因为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喜欢他到,想要霸占他的喜欢吗?
脑海里浮过刚才碰到了的那个女孩,是那样的温婉可人,是他喜欢的样子吧,一想到自己主动又倒贴的样子,她就觉得丢人,人家至始至终都没把你放在心上,连用你解决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不愿意。
她才不要待在这里。
换了身衣服,她把门用力地摔上。
第一时间拨打了韵韵的电话,只是还没接通她在这头就挂断了,想到韵韵在爸爸家里和亲戚周旋,还是不要打扰她好了。
下意识地想要打汤望舒的电话,但想到他现在为了家庭也是焦头烂额,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
和韵韵合租的房子离这里太远了,她现在实在没有这个心力长途跋涉。
她坐在小区门口的石阶上,给备忘录里b开头的第一个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方才接通,还不待对方说话,倪禾就软软地喊了声:
“爸爸~”
“诶,禾禾,怎么大清早的打电话来了?国际长途多贵啊,怎么不打微信视频。”
“爸爸,你女儿现在赚钱了,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