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拎着什么?给死人送完花,还要庆祝是吧!”
“你怎么这么恶毒?!”
单父气得发狂,钟溺越是躲他,他却更加来劲。
钟溺听着对方颠三倒四的话语,倒是有些意外,单父难道以为她手里的花是她特意买来祭拜自己父母亲人的?
这是祭拜死人的花吗?
不等钟溺疑惑完,单父手杖也不要了,一定要上来扒拉钟溺手中的东西,钟溺退无可退,烦躁地往旁边闪了下,而她后面就是单宅前门的台阶口。
单父直挺挺往下摔的时候,钟溺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伸手去拦,这会儿什么鲜花丶蛋糕全都顾不上了,扔了手里的东西,只顾着拉回单父。
“喂,小心!”
还好钟溺反应得快,单父被钟溺抓了回来,却在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
钟溺左脸一阵发麻,手上却没松力,坚持将单父拉回楼梯口。
“爸,你干什么?”就在这时,单宅内单希珩快步跑了出来。
钟溺仿佛见到救星,立即把单父扔给单希珩。
“你放开我!她是什么东西,她怎么敢在今天,她怎么……”
钟溺懒得继续听单父发疯,把人推给单希珩后,马上回身捡了自己的鲜花蛋糕就走。
单希珩从后方追上来:“钟溺,你脸……”
单父的护工此时也姗姗来迟,单希珩顾不得那么多,伸手去触钟溺的左脸。
钟溺没有镜子,不知道自己的脸究竟怎么样了,但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假不了,她猜测单父的指甲可能划破了她的脸。
钟溺活了九十九辈子,已经鲜少能有人让她这样吃亏了,气闷得不行,偏偏单父如今就剩一把骨头,整个人病态的虚弱,她想报覆回去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就刚刚她扔花捞回人的那一下,她甚至觉得自己一旦松手,手中的人可能都会凭空散架。
烦!
钟溺扭过脸,躲开单希珩伸过来的手,颇为迁怒地警告:“别碰我!”
“钟溺……”
单希珩拧眉盯着钟溺的脸,钟溺看不到自己脸的模样,想来刚被打完也不可能多好看。
单希珩想说些什么,但钟溺这会儿哪里会听:“我是杀人凶手,我全家都是杀人凶手!回去看你的爸爸去!”
钟溺说完,头也不回往自己房间走,单希珩好像继续追了两步,后方却又传来单父歇斯底里地叫骂,脚步声终于没再跟上来,钟溺松了口气。
钟溺回房后,早餐也不想吃了,关在房间里玩了几把游戏后,闷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李管家叫钟溺出来吃饭,并告诉她单珹他们去了墓园,中午可能赶不回来。
钟溺“哦”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
李管家看着钟溺肿起来的脸,知道她受了委屈,趁钟溺在餐厅吃饭,拿了药箱过来想给她上药。
钟溺回房后也照过镜子,她知道自己脸上确实有几道指甲划痕,脸也有些肿,但没到需要上药的地步,两三天就能好。
喝了口汤,钟溺随口拒绝:“李叔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我今晚……”
话没说完,单宅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是单珹他们回来了。
钟溺顿了下,话锋一转:“我吃饱回房了。”
不想与单父打照面,钟溺推开医药箱,扔了汤碗就钻回了房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钟溺窝在床上打游戏团战,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钟溺以为还是李管家,扯着嗓子道:“李叔,我不吃了,脸也没事,您别管我了。”
“……”门外安静一阵,接着一个令钟溺没想到的安定沈缓的男声传来。
“钟溺,是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