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溺喜欢单珹,钟溺可以说出一万个理由喜欢他。
单珹之于钟溺,是擡头看到的天空,脚下踩实的土地,单珹即是钟溺赖以生存的天地。
从前,钟溺被迫跟着“大佬o”死亡,重生,重生,死亡。
她也曾觉得厌烦,觉得憋屈,有过逃离,又尝试自救。
但最后所有的结果就是,钟溺主动离开“大佬o”,她的确做得到,但如果“大佬o”死了,她还是得跟着重生。
而钟溺离开“大佬o”的日子,也不见得有多逍遥快活。
绝对的自由,便是不自由。
当钟溺试着一个月都不回单宅,连约定好安抚发热期的日子,她也找借口想要推脱掉时,她在“大佬o”那里得到的回应,只有李管家电话里的一句“注意安全”。
“大佬o”是真的放任钟溺自由,连钟溺对入赘alpha的身份玩忽职守,“大佬o”也没有断过钟溺的半分经济来源。
只是钟溺自己却先后悔了。
因为钟溺发现,如果没有每月安抚“大佬o”这个任务,钟溺的生命里就不剩下任何“任务”了。
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她在这本书中世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事业,没有任何牵挂。
钟溺不是没有在那些重生岁月里,尝试建立过属于自己的“友情”,又或者创造过“事业”,可这些到头来其实都是一场空。
钟溺每次重生,只有一年的生命,所以她的“友情”丶“事业”也将只有一年。
她的所有计划丶目标,最多也就能限定在一年内。
一年以后,一切清零,钟溺还是那个在这个世上什么都没有的钟溺。
如此循环往覆,一次次落空,一次次洗牌重来,钟溺忙忙碌碌到头来依旧被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
渐渐地,钟溺意识到,如果没有“大佬o”,她在这个世上生命的根似乎也就跟着没有了。
所以钟溺选择了“认命”,选择了安心待在“大佬o”身边,什么都不想,多馀的事也一件都不多做。
而现在,“大佬o”变成了单珹。
于是,单珹不再只是钟溺的根,他变成了钟溺的阳光丶空气丶水源,变成了鲜花丶蛋糕丶礼物。
钟溺的世界渐渐丰富多彩,而每一笔颜色,都是单珹。
可,钟溺对于单珹呢?
钟溺实在想不出,除了能给哥哥提供点“亲情”上的情感补足,她对于哥哥来说好像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单珹什么都不缺,吃穿住行丶工作丶朋友,李管家丶林莫言丶周骇丶孟持霄,他们一个个都比钟溺能提供给哥哥的助益更多。
钟溺倒也不是觉得自己帮不了单珹,钟溺对自己的头脑丶能力丶阅历其实很有信心,她如果要做,的确能帮单珹很多。
比李管家丶林莫言丶周骇丶孟持霄他们,说不定都能做到更多更多。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无论钟溺如何有用,做得再多,事实上,如今的单珹就是什么都不缺啊。
哥哥有她当然可以更好,可如果实在没有,单珹的天地能塌吗?
所以,她到底有什么值得哥哥这么宠着自己的呢?
“我是在做梦吧,哥哥?”钟溺的脑袋在单珹的脖颈间轻轻地蹭,一寸一寸占有着单珹的信息素气息。
“哥哥打我吧,我在梦里亵渎了哥哥,哥哥还是快把我打醒吧。”
钟溺仿佛突然陷入了某种梦呓,认定现在她抱着的这个单珹不是真实存在的单珹,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肯定是在做梦,哥哥怎么可能爱我呢?”
没有一个omega会像单珹一样这样纵容钟溺。
刚才,就在钟溺易感期几近失控的状态下,哥哥从头到尾都没有防着,甚至哪怕提醒都没提醒过一句,钟溺不能“终身标记”他。
在abo世界中,ao终身标记就意味着这对alpha与omega将一辈子绑定在了一起,但其实这个“绑定”——
从来只对omega一方具有约束。
好听体面一点的说法,ao终身标记叫“绑定”,换个难听的,ao终身标记其实就等于这对ao中,omega一方正式附庸于这个alpha了。
alpha一生可以终身标记无数个omega,只要匹配度够,所有的omega都可以安抚易感期的alpha。
可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