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同外形一致地嘹亮粗犷,中气十足:“用不着,我有相中的娘们了。”
“谁?骆寨主有相中的,唤她到身边伺候便是。”
“哪个娘们都行?”
许昌安表态:“都行,随骆寨主高兴。”
下一瞬,骆寨主那阴狠的双眼便落到了柔弱无骨,依偎在许昌安身旁的怜盈儿身上。
怜盈儿惶恐一颤,越发贴许昌安贴得近些,一派楚楚可怜地模样,眼底都是对骆寨主的唾弃。
……没眼力见的男人,看不出她是许昌安的女人?
“我相中这个娘们了,”骆寨主抬手直指怜盈儿,不客气问道:“许大人,给不给?”
只有她没遮面,她一进来,他便盯上了她。
怜盈儿瑟缩着往许昌安身上贴,她表现出害怕,只是为了惹他心疼。
自打他来了临川,每回来飞莺阁都只要她陪。
他是正人君子,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也再不肯珍娘让她接待其他恩客。
他如此珍视她,绝不可能把她扔给那么个可怕凶狠的男人。
许昌安侧头垂首,看着依偎在他手臂,仰头看他的怜盈儿,道:“去陪骆寨主。”
怜盈儿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唤了声:“许大人……”
她眼眶通红,娇滴滴地表明立场道:“奴家是许大人的人,还是让……”
“去,”许昌安不耐打断她,冷声重复道:“去陪骆寨主。”
怜盈儿轻轻摇头,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是曾对着镜子精心练习过无数次的,确认是好看惹人怜爱的。
然而却打动不了面前的男人半点,许昌安兀自起身,将怜盈儿拉拽起来,对其毫无怜惜,好似扔放物品一般,直接将其往骆寨主的方向一摔,冷酷道:“以后你就是骆寨主的人。”
怜盈儿摔倒在地,懵怔地望着这带着自己虚荣,又被自己寄予了所有希望的男人。
她以为他珍视她,会帮她赎身,带她离开飞莺阁去汴京。
可他却没有一丝犹豫,将她丢给其他男人。
“许大人爽快!”骆寨主大笑出声,“我黑风寨一定配合许大人,抢劫粮草、药材的事,包在我们……”
“诶——”许昌安蹙了蹙眉,制止道:“今夜只管放松玩乐,旁的事,待你们兄弟玩得尽兴了,我们再来商议!”
江元音的心一沉,抚琴的手险些顿住,断了音律。
黑风寨?
她是有些印象的。
黑风寨地处黑风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土匪窝。
后来不知为何,被李承烨收服,听其差遣。
现在这骆寨主怎么会跟许昌安有勾结?
怜盈儿认清了局势,面如死灰地起身,朝骆寨主而去。
满座的人,神色各异。
男人们个个都不以为然,见惯不怪。
而那些姑娘们,有替怜盈儿唏嘘的,有看笑话的,还有想取而代之的。
想取而代之的人最是胆大,朝着主位的许昌安,娇声自荐道:“许大人身边无人伺候,不如让奴家来伺候吧。”
怜盈儿在其心里,也不过如此。
既然位置空出来了,她也可以成为第二个受其青睐的“怜盈儿”。
许昌安轻扫了她一眼,没有在其身上停留,随后抬手朝角落抚琴的江元音一指,“你,过来伺候我。”
被他这么一指,不起眼的角落,瞬间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江元音停了琴,沉月、青鸢握紧了手铃,已做好出手的准备。
没了琴音,包厢里霎时安静了不少。
江元音起身,脑子飞转,就立在原地,远远朝许昌安俯了俯身,道:“能得许大人青睐,小女荣幸之至,只是……我们姐妹三人似是染了疫病,因此才在偏僻角落奏乐,远离大家。”
“小女恐将疫病渡给了许大人,不敢近身伺候。”
这时搂着怜盈儿的骆寨主出声道:“疫病算什么?我们每天死人堆里窜来窜去,怕个锤子疫病?”
其余人附和出声:“我们有郎中有药,小小疫病算什么?”
“你尽管去伺候许大人,到你们这前,我们早喝过药了!”
江元音了然。
其实这疫病并不难治,只要有药,便能医治。
抚州六县百姓接连死亡,不过是因为他们霸占了救济的粮食,垄断了救疫的药材。
百姓们食不果腹,无药可用,才接连死去。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