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我觉得一个人是由其经历、情感、信仰组成,而非出身与血缘决定,阿粟在江南长大,他觉得自己是大昭人,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纵他是胡人血脉,也不该死吧?”
对阿粟的处境遭遇,她总能感同身受。
若以血脉定罪,齐司延不该将她千刀万剐吗?
“他从前是没有,”李霁直击要害地发问:“若知晓自己身世后有了呢?”
江元音抬眼望向齐司延:“侯爷也这样觉得?”
齐司延墨眸深深地看她,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提醒道:“阿音,有些人强大自我,便能不受血脉、出身影响,决定自己是谁,要成为谁。”
例如她,可以完全跳脱血缘羁绊。
“也有些人,会不受控地钻进血脉、出身的壳。”
他保持中立,并非是想恶意揣度阿粟,是怕万一结果不如人意,她会失望,受挫折打击。
江元音脑海里闪过阿粟奔向傀儡的背影,坚定道:“侯爷,我相信阿粟是前者。”